赤烬都这么说了,沈忘州也不是恐怖片主角非要作死,他立刻转身欲喊秦雨,却正对上一张僵硬笑容的纸人脸!
“我甜蜜的就草了!”沈忘州险些吓死!
他一掌拍过,却径直穿过了纸人的身体,再次低头忽然产生极强的下坠感。
身体不受控制,再次睁眼。
沈忘州“噗通”一声,掉进了一片长满水草、深不见底的水潭!
沈忘州脑海里闪过的所有想法都被冻结,那一瞬间连赤烬的呼唤都离他远去。
水,到处都是水……带着怪味的水呛进鼻腔耳朵和嘴巴,水草缠住脚腕将他拽得更深……
沈忘州浑身僵硬地呛了一口水,肺部炸开了似的疼,以为他就要被淹死了。
但下一瞬,周围的水流陡然变化。
清澈见底的海水下能清晰看见海面上细碎的阳光,水的味道是甜的,也不再往他鼻子耳朵里钻了。
指尖一痒,一条冰凉的鱼尾扫过,他回过头却只看见阵阵水波,然后茫然地发现他竟然可以呼吸……心脏一松,接着便沉沉睡去。
婴儿房内。
隔绝一切感知的猩红帘幕早已化为齑粉,上面绣着的咒文也尽数消散。
施咒者本想短暂分开胤淮和沈忘州,却不知道沈忘州身上早已种下了胤淮的“祭”。
身为胤淮的主契,无论在哪,胤淮都可以瞬间赶到他身边。
此刻,沈忘州虽然依旧被司溟抱住,但依旧紧紧握着不知何时被唤出的袭焱,剑尖直指陷入幻觉的秦雨——一场师兄弟互相残杀的血腥戏码险些上演。
施咒者心思歹毒可见一斑。
罪魁祸首此刻依旧满脸僵硬的笑容,纸扎的脸庞扑簌簌抖动,猩红的眼底却一片惊恐。
他的头被司溟从颅顶握住,那里是一道最重要的符咒,但纸人恐惧的却不是这个,因为他认识眼前的男人是谁。
“尊、尊上……小仙是被迫的!是,是帝尊指使小仙抓赤烬的继承呃——!”
“仅有五位的天尊仙者,也是小仙?”司溟笑得格外温和,饶有兴致地收紧了修长的手指,看纸人发出崩溃的嘶吼,才散漫笑道:“九重天原是这般厉害的。”
尊麟仙者只有一缕魂魄附着在纸人上,但他知道,仅凭这一缕魂魄,胤淮就可以隔空杀到他本体。
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仙人为了活命不择手段:“尊上!小仙可以,帮您刺杀帝尊!他妄图引人族怨气和赤烬精魄启用天道不容的邪咒诛杀您!小仙能啊啊啊——”
手指渐渐收紧,纸人的外壳凹陷进去,清晰的骨头碎裂声响起,竟是从纸扎的头顶淌下冉冉鲜血,染红了僵硬的面孔。
“帮我?”司溟眸光扫过沈忘州紧攥着他衣摆的手,慵懒地提点,“那你也太不会看眼色了。”
尊麟瞪大眼睛,喊道:“尊上饶命!尊——”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陡然收紧成拳,纸人头颅霎时粉碎,血浆四溅,一声凄厉惨叫从鲜血喷涌的断颈处传来,又在转瞬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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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尊麟行宫。
缥缈氤氲的雾气中,丝丝血红在白雾的遮掩下粘稠流淌。
身姿曼妙的侍女单手托着金玉果袅袅走来,□□的足尖却踩到一抹异样。
她低下头,嗅着浓郁的血腥味,看向不远处的仙者。
晶莹剔透的果子倏然落地,砸散了一小片云雾,稀烂的果肉掺着腥气的红,分外颓靡。
侍女仙姿玉色的脸上爬满惊恐,嘴巴长大却发不出声音,浑身僵硬地看着前面——
到处都是鲜红和白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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