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州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晃了晃头,一阵莫名其妙。
“小说看多了么。”他脸色糟糕地随口说了句。
下一秒和往常无数次一样推开门,走进了家里。
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家。
沈忘州脱下染着寒气的外套挂在门口,趿着拖鞋走到厨房,路过客厅时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十二点五十九分。
他昨天早上五点就到公司了,连续四天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这个月的加班费和全勤够让他挥霍好久——但他没什么好挥霍的。
拿出两袋方便面,水开后放面,愣神了一会儿,又磕了个鸡蛋。
不出意外地鸡蛋全煮碎了,他应该在水开前放的。
严重缺少睡眠的大脑在公司彻底透支,回家后像个傻子。
一碗“蛋花汤”方便面,就是沈忘州今天的晚饭,也算夜宵。
下午六点到现在他都没吃东西。
沈忘州坐在电视前吃面的时候,脑海里响起今晚除他之外最后一个下班的同事,临走时说的话。
同事笑着问他:“小沈总这么拼啊,要娶媳妇还是给爸妈攒养老钱呢?”
沈忘州记得他充血的眼睛短暂地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烦躁地说:“没媳妇也不用给爸妈,打算年底给老板换个新车,大爷的。”
同事走的时候拍拍他肩膀,笑得直弯腰,说明天立刻给他在老板面前美言几句。
……
一筷子夹住一个鸡蛋渣,沈忘州浑身疲惫得一点头,差点整张脸掉进泡面碗里。
他揉了揉眼睛,三两口吃完什么营养也没有的泡面,洗了个澡就躺下了。
临睡前也没找到同事那个问题的答案。
小沈,你这么拼是为什么啊?
他没有为什么,只是比起回到这个安静的只有电视机声音的家,他或许只是想在人多的地方待会儿。
又或者他只是在攒钱,攒一笔根本不想花,也不知道要往哪花的钱。
他没有目标。
妈妈离开之后,这个家就变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他离不开,但每次回来,都安静得让他喘不过气。
那天莫名其妙地想到“镇子”后,沈忘州很快便忘了那个插曲。
他继续生活,过了不知道多久这样的日子,一周,一个月,一年,或者更长。
他麻木地早起,麻木地上班,麻木地活着。
加班时每天睡两三个小时,连着熬一周,甚至更多。
发工资了给自己的“奖励”也只是吃泡面的时候开了几瓶可乐,冰得他后半夜胃疼抱着马桶吐。
他不记得自己是穿了书的沈忘州,也意识不到自己进入了心魔幻境。
他只是像穿书前一样,过着安静到窒息的生活。
这是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他的心魔,他的恐惧,他对曾经那个有爸爸有妈妈,热闹温馨的家的执念。
又是一个凌晨,沈忘州推开公司大门,最后的力气用来对领导的未来幸运值做出诅咒,然后骑着小电动回家。
他买得起车,但他不喜欢,那场意外让他至今仍在抵触很多东西。
路过一个阴森森的巷子时,沈忘州刻意拧了拧车把加速,余光里一抹让他差点蹦起来的白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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