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并不大,但喝了这么久他舌头又麻又痛,沈忘州吮着杯沿往后退,感受到整个后背和鲛人的胸口一丝缝隙也无的时候,他已经喝不下了。
沈忘州含糊地喊,水渍在唇边氤氲开,他想要抬起手推开瓷杯,来不及反应两只手就被一起攥在了身前,鲛人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攥着他手腕,他动弹不得。
沈忘州瞳孔微微缩紧,稍稍拱起上半身,用力偏头躲开了杯沿。
瓷杯里的水没了遮挡,霎时倾泻而下,温热的水流带着甜腻的香气,不断地顺着杯口流淌。
从紧紧抿起的唇边,带起一道湿漉水痕,绕过下颌诱人的弧线,濡湿吞咽的喉结覆着层薄汗的脖颈,蜿蜒辗转着坠入领口的缝隙……
在视线之外的地方,水流爬过起伏有致的山丘,攀至山谷,缓缓绕过峰顶,落入万劫不复的幽深。
衣衫变得碾溺粘连,每一个小动作都被无限放大,沈忘州双手动不了,身体也被更具压迫感的身体紧紧裹挟,只能张开唯一能用的嘴巴,呼吸喘动间浑身颤栗地问:“我衣服……你要干……什么?”
“报仇,”杯沿顺着水流的痕迹,在肌肤上划过一道道清晰的红痕,移到喉结,又缓缓抵在凸起的锁骨上,撬开一角,语气慵懒地在他耳边低笑,嗓音拉长道:“雪恨——”
沈忘州耳侧连着后颈一阵酥麻,不等他好好理解何来的报仇雪恨,下一瞬,瓷杯变成了一处取之不尽的泉眼,倒放在他领口。
泉水潺潺,刺激得干燥的皮肤变得湿漉,布料也糅成湿哒哒的,和一切能贴合的地方贴合,用旖旎爱昧的不适感逼着人处理掉它。
沈忘州脸颊爆红,一瞬间明白了鲛人的意图。他努力弓着身体想要躲开水流,可濡湿的布料也随着他拱起。
宛如一样紧紧吸附着每一寸肌肤,就算肌肤隆起,凹陷,布料也随之变形,不放过一点点,一寸寸。
“你不能,我现在……”沈忘州肩膀抖着去躲鲛人的吻,面红耳赤到手足无措,脸皮薄得很,开不了口仔细解释,只一个劲儿地重复:“你不能!”
鲛人缓缓挪动着瓷杯,让水流肆无忌惮地攻陷每一块布料,软腻的薄唇吻着他脸侧,玩味地问:“我不能什么?”
沈忘州这会儿已经有一枝独秀的苗头了,手被攥着,身体僵着,哪都动不了,可他还虚着呢,他得……他还没吃秦雨的丹药呢!这么放肆下去……会出事儿吧!
这个死法他不接受,太丢人了!
可到了张嘴的时候,又说不出口,只能皱紧眉头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能,你先放开我,然后转过去不看我……”
“想要丢下我跑走么?”鲛人下巴抵在他肩膀,指尖不停,用诱人的声线提要求,嗓音勾得沈忘州三魂七魄顺着某地儿想往外飞,“跑不掉的,不如哄哄我,我就不记仇了。”
温软的态度和刚才把沈忘州摆弄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好似两个人,沈忘州浅浅吸着气,想说你先不要倒水了,他已经湿透了,话又卡在喉咙里。
真的,全都湿透了,黑暗里他看不见,但是布料黏着的地方肯定特别明显。
两只手被松开了,沈忘州却更受不住了,这几天的身体虚得他双腿发软,手腕抖得好像要断了,虚虚握着鲛人的手腕扯动,眼泪逼了出来,腰侧酸得直摇头。
“我不跑,我不跑,我难受,你过几天再……”
“真的不跑?”
“真的,真……”
沈忘州眼睛瞪大,浑身发虚地打了个哆嗦,再也不能忍了,手指用力攥紧了腰侧的百宝囊,强忍着咬紧嘴唇唤出了那瓶救命的丹药。
他羞赧得没脸见人,再次想要将脸埋进鲛人怀里,却随着鲛人的指尖呼吸一急,药瓶险些抓不住。
声儿都变了,保命和面子放在一起,还是选了保命:“我吃,药……破了……”
鲛人压下唇角的弧度,稍停了会儿,很是贴心地亲他:“我帮你揉揉就不疼了,这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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