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桌子狠狠一推,餐具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简直想给梁故山的脑子开个瓢,看看这一家子的大脑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做到有病得如此统一。
“他他妈已经二十五岁了!!”他简直不能理解这种恐怖又霸道的控制欲,“你们要管他到什么时候,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想过很多的可能性,从商业利益到家族关系不一而足,万万没想到原因竟然可以这么潦草又轻率,只是为了让梁昼和不爽、顺便把优异的基因给继承下去,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沈倦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就得知到真相,一时间脑子里所有过往的片段都串成了线:触碰却被狠狠甩开的手、避之不及的发情期、上锁的书房、划分界限的契约、对自己堪称无礼的态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对梁昼和而言,这场联姻就是旁敲侧击他不要肆意妄为的枷锁,是他再一次反抗失败的耻辱,说不定联姻对象都是父母内定的人。而他只是精子的容器、一个延续家庭荣光的工具。自己想要靠近他的一切举动都被曲解成了勾引,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好脸色!
明明释然这件事应该值得庆幸,他之前苦苦纠结的事情终于得到了答案,在别人口中,以一种近乎轻飘飘的方式。好像是应该开心的,却让他感到锥心的疼痛,他好恨梁昼和什么都不说,让他平白误会这么久,明明他只要说了自己就会相信,也就不会再有他一系列费尽心思却得不到回应的哄人、也就根本不需要他再从头开始追……
他们明明一直这么相爱。
沈倦像是永远也擦不干净那样淌着泪,滚烫的眼泪贴着鼻尖滴落、顺着脸颊汇入下颏,烫得他止不住地抖,原来梁昼和在视频里哭成这样时是这个感觉,感受到眼泪缓慢转凉的过程就像是一次死去的过程。
“你告诉我这些,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你知道的,人一旦老了,就会越来越渴望家庭和睦。母亲最近总问我说弟弟怎么不回家,说他要是想要什么你就帮帮他吧。我觉得她可能也有点后悔,只是不会表达。所以我只希望下个周末你可以劝梁昼和回家吃顿饭,见见家里人。”
沈倦没想过要求竟然这么简单,看梁故山表情又不似作伪,只是他不想强迫梁昼和做什么:“如果我不答应呢?”
梁故山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那就算了,至少这个时候,我只是一个希望弟弟可以快乐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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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好像骂了梁故山一句你不配,但是梁故山是什么反应他已经不在意了。聊天占去了太久的时长,结束后已经过了八点,他走向家里的每一个脚步都飘飘然,浮萍似的落不到实处,麻木的四肢很快因为血液流通而感受到刺痛,只是他一刻也停不下来,目的如此清晰明确以至于四周变幻的街景都像蒙了层油纸,变得遥远而模糊。
此时他满心只有梁昼和。
明明分别了不到十二个小时,可却像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梁昼和的模样在十八岁和二十五岁中间反复,让他没来由地生出错乱感,只想回家确定这人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
在那六年的等待时间里,他幻想过很多次和梁昼和见面的场景,像是在编排一台不会谢幕的舞台剧:有时候是他终于回来找自己,有时候是自己蓄意为之,又或是单纯偶遇;画面可能是怒不可遏的,云淡风起的,或仅仅是相顾无言的。只是想完之后还是回到了空落落的现实,承认自己依然在自作多情,导演和观众都只有他自己。
越之后关于梁昼和五官的印象就越模糊,时间可以冲淡某些事,也可以确认某些事,比如他们已经结束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
于是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去做一些无谓的想象,任由天高海阔、鱼跃鸟飞,梁昼和去过他更想要的生活。
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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