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还是昨日的衣裳,没有被换,只是睡了一晚,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是环视四周,燕陵秋看着这和司礼监截然不同的环境,眉头不由隐隐皱了起来。
若他昨晚是和陛下一起回来的,这里又不是司礼监,那他现在是在……?
门外似有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低声问了一句:“督公?您醒了吗?”
燕陵秋回过神来,看了眼外面,嗯了一声。
门外婢女推门而入,她眼眸微垂,不敢直视床榻前的人,只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道:“陛下吩咐过了让奴婢好好伺候督公。御膳房已备好了早膳,衣物也已准备妥当,督公可要奴婢伺候更衣?”
燕陵秋看着随她鱼贯而入的一群宫女,手中各个捧着一个托盘,上面呈着洗漱用具和衣衫腰带,神色顿了顿,随即道:“不必。”
他又问:“陛下吩咐?这里是……”
婢女回道:“乾清宫偏殿,陛下如今在上早朝。”
燕陵秋揉了揉脑袋,低叹一声:“本督睡了多久?”
婢女算了算:“想来有六个时辰了。”
燕陵秋张了张口:“昨日……”
“嗯?”婢女一脸疑惑。
“……罢了。”燕陵秋本想问昨日是谁将他抱回来的,可话到嘴边又顿了顿,到底是没问出来,只道:“本督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婢女屈身行了一礼:“那奴婢便传早膳了,督公洗漱完后,便能用了。”
燕陵秋点了点头,示意她们下去。
托盘一应放在桌面上,燕陵秋坐在床榻旁,回想起昨晚到今日发生的事,还是一片混乱。
怎么就……
且不说昨日到底是不是陛下将他抱回来的,只说他一个宦官,歇在乾清宫偏殿……
燕陵秋垂在锦被上的手紧了紧,眉宇微拧。
半年前皇帝对他的疏远警惕,以及如今的亲近毫不设防。
这中间变化的太快,燕陵秋实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身上是有什么东西,能让皇帝如此相待。
……或许也不是不明白,只是燕陵秋脑海中某个想法一闪而过,却没往那方面细想。
罢了……多思无益。
他站起了身,看着托盘上那一身衣裳,是一套崭新的红色飞鱼服,和他之前穿的那身一模一样。
陛下似乎格外喜欢他穿红色。
燕陵秋想。
殿内此时并无他人,燕陵秋低下头,一手放在腰带上,缓缓将外袍褪了下去。
这件衣裳睡了一夜,穿着的确不舒坦,有新的,燕陵秋自然不会不换。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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