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朝铃做了许多个花环,给猫猫们戴上,给自己戴上,还给雪见神的石头雕像戴上。
朝铃每天都做小鱼干,早中晚三餐供奉在神台上。雪见神不在,朝铃就用干活填充每天的时间。神祠的猫猫神像,她一天擦了三遍。
朝铃干累了,盘腿坐在神像前,撑着下巴喃喃自语:
“雪见神,我好想您哦。”
“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哼,您该不会在外面养了小野猫吧?”
雪见城外,雪见神正立在云端俯视下方疠气翻涌的四野荒郊,许多村民死在了大疫之中。若土地的神明太过弱小,抵挡不住疫病,村子便挨个死绝,成了荒村。他是雪见城的神明,保护雪见城才是他的职责,其他荒土不在他的守护范围。然而,眼见生民蒙难,他心里也很沉重。神明哀伤,周遭的云彩感应神的情绪,一同低沉,雨丝绵绵而落。
冷不丁地,少女的喃喃低语穿过遥远的天风,来到他的耳边。
“呜呜呜,为什么您这么懒这么臭屁我还这么想您?早知道我陪着您一块去了。”
雪见神:“……”
懒?臭屁?
第6章 小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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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铃整整十天没有见到雪见神。这十天,朝铃在后山搭了个猪棚和鸡窝,同馒头和阿饼一起去山下买猪买鸡。朝铃领着家禽家畜,还有照顾队伍秩序的猫猫神使们上山。那场面浩浩荡荡,令人惊叹,山下的人们第一次看见撵着猪和鸡跑的猫。朝铃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穿越了张家大宅,无视目瞪口呆的张家人。族长气得跺脚,说她玷污神圣之地。
朝铃还辟出了一方小菜地,种白菜、萝卜和茼蒿。雪见神喜欢清静,猪棚和鸡窝不敢搭得离神祠太近,这菜地就无所谓了。朝铃把菜地选在了神祠后头,吭哧吭哧犁出了一小块地,再起垄,撒种子。为了给菜保暖,朝铃还搭建了一个大窝棚,等春天到了,还可以在这里种葡萄藤。
三天后,种子发了芽。馒头和阿饼天天守着那小芽儿,生怕风把它吹折了,雨把它浇倒了。朝铃每天从溪水边拎水回来浇菜做饭,对着菜地底下数日子。或许等菜苗长高长大了,雪见神就回来了。
第十四天,朝铃照例起了大早,拎着木桶去溪边拎水。她力气大,一次拎两个桶,一气儿走个来回不带喘。她拎了满满当当两桶水,踩着石头小路正准备回神祠,忽见溪水里氤氲出一片胭脂似的红。她愣了会儿,明白过来,这分明是血水。她放下水桶,沿着血水漂来的方向溯流向上,拨开齐腰高的芦苇和白蒿,瞧见草丛里躺了个伤痕累累的少年。
“欸!?”朝铃忙把人翻过来,拍拍他苍白的脸颊,“你是谁呀,怎么躺在这儿?你怎么了,还好么?快醒醒!”
少年长如蝶翅的眼睫动了动,却始终没有睁开眼。清晨的天光洒在他脸上,他的脸庞几近透明。他似乎不是人,朝铃发现,他头顶长着两只灰蒙蒙毛绒绒的尖耳朵。朝铃凑近观察,仔细辨认,还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感觉像是狼耳朵。
朝铃是个心善的好姑娘,当然不能见他死在这儿。她二话不说,把人背回了猪圈,再急匆匆回神祠拿金疮药。馒头和阿饼听说朝铃捡了个少年,一块儿跟着去猪圈凑热闹。刚进猪圈见着人,两只猫登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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