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望着泉水,道:“是疠气污染了冷水泉。冷水泉是雪见城的水源,喝了这水,便会被疠气侵染,大家就得病了。月见神好毒的心,他是故意的!”
阿饼忧心忡忡,“可是神刚刚出征回来,功体尚未恢复,难道还要腾出神力给大家治病么?”
馒头小声道:“还有铃铛……”
雪见神未发一语,山涧中陷入沉默。张老爷正待再哭,求神出手为大家治病,余光忽然瞥见水面上的张疏尸身。张老爷神情一顿,不可置信地走上前,死死瞪着那具浮尸。静了半晌,张老爷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山涧。
“我的儿啊!是谁害了你啊!我的儿啊——”
雪见神拂袖,神力一荡,张老爷便晕了过去,馒头忙接住他。
“月见潜入雪见城,乃吾失察之过。”
馒头道:“怎么是您的过错呢?您领兵北征,哪有空闲盯着后方。”他瞪了眼阿饼,“成日就知道吃,让你守着神祠,连月见神进了神祠都不知道!”
阿饼羞惭地低下了头。
“雪见城疫病,吾会为他们医治。”雪见神道。
阿饼同馒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见彼此眼里的伤心。疫病来得凶险,净化大家体内的疠气需要时间。雪见神若要救城内百姓,便分身乏术,不能顾及失陷夜食原的朝铃了。可他们又能说什么呢?雪见神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他们只能祈祷小铃铛吉人天相,遇难呈祥了。
***
夜食原,月山宫。
穗娘听了朝铃的话儿,大惊失色,颤抖着指着她,“你……你是故意的!”
月见神出门去寻骨灰拿回神力的事儿她知道,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神的骨灰装在这么个不起眼的铁匣子里。月见神一定已经取回了神力,那么骨灰就没什么用了。可它到底是月见神的骨灰,就算无用,也要像宝贝一样供奉起来。现在像垃圾一样撒入了池塘,不是啪啪地往月见神的白脸蛋上打么?
“区区凡人,竟敢陷害我!”穗娘气道。
“陷害你又怎么了?”朝铃哼道,“被一个无知的凡人陷害,看来你这个神使也不怎么样嘛。”
穗娘气笑了,“好,好你个凡女。”
朝铃做鬼脸,“略略略。”
门外响起脚步声,穗娘忽然诡魅一笑,提起裙子,爬上窗台。
朝铃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问:“你要干嘛?脑子气糊涂了?”
“蠢货。”穗娘说完,转身跳进了池塘。
池塘里哗啦一声巨响,转眼间穗娘就成了个落汤鸡。朝铃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忽然响起了月见神的声音。
“咦,”月见神问,“我的神使怎么到池塘里去了?”
朝铃回头,便见这厮立在她身后,笑眯眯地望着池塘的方向,暗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兴味。
穗娘湿漉漉地爬上来,跪在窗外,遥遥向神叩首,“神,您带回来的这个侍女性子着实太野了些。奴想着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便分给她一些洒扫的简单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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