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门框的一位女子,束着高发,身着绛紫色劲装,闻言嗤笑一声,不轻不重的吐出几个字,“马屁精。”
屋里气氛一僵,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出声了。
祝煊冲身边的女婢侧了侧头,淡声道:“送丹阳县主出去。”
沈兰溪看看那气红了脸的丹阳县主,又看看面色不改的祝煊,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
“好你个祝正卿!”丹阳郡主气得咬牙,又瞪了一眼沈兰溪,不等女婢走过来,便推门出去了。
沈兰溪:“?”
真是的,骂祝煊就骂呗,作何要瞪她呢?她也是被塞过来好伐~
祝煊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掀袍坐在了沈兰溪身侧。
喜婆立马上前,将他们的婚服一角打了结,结发,合卺之礼毕,女客们才出了婚房。
祝煊抚了抚发皱的衣角,起身背对她,“我出去了,门外有婢女候着,想吃什么,就差她们去拿。”
沈兰溪展了展肩,浑身酸疼,含糊的‘嗯’了一声。
祝煊突然回头,便瞧见她双手撑着脑袋,一副生怕它掉了的模样。
他扫了眼那红宝石发冠,又瞧了眼乌黑发间的珠翠,有些无言。
……当真是雍容华贵。
沈兰溪一脸莫名的瞧他,微微侧头,“还有事?”
“湢室已备好了热水,你可先行梳洗。”祝煊说罢便抬脚出了屋。
门刚阖上,沈兰溪立马叫嚷道:“快快快来,帮我把这发冠拆开来!”
元宝嘿嘿笑了一声,扶着她起身往梳妆台前坐。
沈兰溪上半身靠在元宝身上,没骨头似的。
褪去喜服,拆了一头珠翠,她才打着哈欠往湢室走,“我去沐浴,你快去吩咐人去拿些吃食来,好饿。”
外面宾客尽欢,沈兰溪在屋里大快朵颐,换上了轻薄的衣衫,钗环尽卸,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她吃完,刚漱了口,祝煊就回来了,身上带着些酒气。
他一身红衣淡了几分清冷,多了些绝色的惊艳。
沈兰溪自个儿就长得好看,见到这样一张惊艳绝绝的脸也只是多瞧了两眼。
元宝刚要上前伺候,却被祝煊躲开了。
“不必,下去吧。”
元宝连忙看向沈兰溪。
沈兰溪倒是无所谓,冲她摆摆手,元宝会意退了出去。
屋子里霎时静了下来,沈兰溪坐在榻上等人。
祝煊一身水汽的从湢室从来,就与等得烦躁的某人对上了视线,绞发的动作一顿。
褪去珠钗华服,她依旧鲜亮,脸上带着些许神色,却不似新嫁娘那般娇羞。
两人对视几息,沈兰溪忽的打了个哈欠,手背掩唇,很是秀气,一双眼瞬时雾蒙蒙的,瞧着有些无辜,“还不安置吗?”
祝煊在原地立了一瞬,转身把绞发的帕子放了回去才朝她走过来,步伐稳当,不疾不徐。
双红烛,鸳鸯被,宝帐流苏金炉暖。
沈兰溪甚是自觉的躺下,双手搁在身侧,“来吧。”
祝煊脚步一顿,忽的打了个冷颤。
床幔放下,金丝拔步床上,他覆身,对上了她亮晶晶的眼。
祝煊呼吸一滞,嗓音含了几分无奈,“闭眼。”
沈兰溪‘哦’了一声,乖觉的闭上眼睛,却是腹诽道:这人事儿真多,还不给看。
祝煊长得好看,面皮白净,一双眼眸清澈,鼻梁挺翘,唇红而——
忽的,她脸上一热,触感温软,是他的唇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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