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一样,但是她又与我阿娘一般好,阿娘督促我读书,盼望我上进,也想我开心,会给我买吃的玩儿的,母亲也是这般,我屋里的那方砚台便是母亲所赠,若是我阿娘在天有灵,瞧见母亲待我这般好,该是安心了的。”
站在门口的两人没听到屋里的这番话,都默默地避开对方的视线,面色微红。
“咳……可是冷了?”祝煊率先开口,声音低哑。
“不冷”,沈兰溪呐呐的说了句,抬脚往西屋走,“你上药了吗?”
贴心不过一瞬,不等他答,她便又凶巴巴道:“便是上过了,也要擦掉用我给你拿来的。”
祝煊弯了眼眸,“好。”
两人前后脚进屋,沈兰溪直奔那炭火盆前烤手。
祝煊自觉地坐到暖炕上,挽起了裤腿。
膝盖没上药,跪了两夜,红肿的厉害,饶是烛火昏暗,也瞧得出上面散着些青紫,显得尤其可怖。
“你不觉得疼吗?”沈兰溪过来,蹲在他面前瞧着他的膝盖直皱眉,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白瓷瓶。
“这药是大哥从前给我的,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沈兰溪嘟囔一句,又自言自语,“在这儿应是不会过期吧,不是都讲究年份越久越好的嘛……”
祝煊只能隐约听见几个字,问:“什么?”
沈兰溪摇摇脑袋,用手指沾了那药膏,动作轻柔的给他上药。
微热的指腹甫一碰到那伤处,祝煊克制不住的抖了下。
沈兰溪仰头瞧他,“弄疼你了?”
“不疼”,祝煊说着稍顿,“有点痒。”
闻言,沈兰溪把手里的药膏塞给他,“那你自己上药吧。”
祝煊与她对视,忽的轻笑一声,喉结滚了两滚,嗓音轻润, “可我,想让你疼疼我。”
这话与求偶的孔雀有何区别!
沈兰溪难得生出几分羞臊,避开他明晃晃的眼神,手指轻轻的落在他膝盖上,把那药膏涂匀,低声吐出一句,“已经心疼了。”
屋内很静,但气氛却又莫名胶着。
两个膝盖涂好,沈兰溪身上已然冒了汗,把那白瓷瓶盖好,扔到他怀里,“只此一次,再伤了自己,便不要让我知道。”
这话说得别扭,明明是不想他再受伤,但出口后却显得不近人情。
“我睡了,你自己晾着吧。”沈兰溪说罢,脱了鞋袜钻进了被窝里。
这次倒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烛火烧到头,火焰跳了两下后忽的熄灭。
黑暗里,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语气无奈又宠溺,“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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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一早,沈兰溪与祝煊去正院儿请安,顺便留在老夫人院子里用了膳。
自年夜饭知道沈兰溪食量,老夫人一边说她吃的多,一边又让人多备一些吃食,沈兰溪喜欢吃的那几道都有。
她算是知道祝允澄小朋友的傲娇和别扭是哪来的了。
沈兰溪腹诽一句,又夹了一个汤包送进嘴里。
馅料调的好,汁水鲜美的很,吸一口便是满嘴香,让人吃得停不下来。
“车已经让人装好了,你们慢些吃,不必急。”祝夫人道。
沈兰溪点点头,笑盈盈道:“多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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