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煊张了张嘴,半晌,问了句,“可曾后悔?”
沈兰溪果断摇头,真情实感道:“能有你做郎君,很好了,我甚是满意。”
这话,倒是惹得祝煊笑了,伸手接她空了的汤碗,“还要喝吗?”
“不喝了,喝这般多汤汤水水,该起夜了。”沈兰溪说着,打了个哈欠,作势要起身去刷牙漱口。
忽的,手腕一紧,上面扣着一只绷着青筋的大掌,他温热的体温传来,灼烫了她那一小片皮肤,又迅速传遍四肢百骸,让人生暖。
“沈兰溪,既是成为了过往,便不要喜欢他了。”祝煊声音浑若往常般清淡,似是随口提点一句。
沈兰溪回头,垂着视线瞧他半晌,忽的弯腰与他平视,两张脸凑得极近,她清楚的瞧见那双眼里一瞬间的慌乱与无措。
“郎君想要我这颗心?”她玩味的开口,却是轻易戳破了他难言的心思。
祝煊瞬间耳根着了火,吐不出一句话。
沈兰溪的视线在他耳朵上打转两圈,突然伸手,白嫩手指点在了他砰砰砰的胸口,红唇轻启,“那郎君这颗心,又在谁那里?”
说罢,她直起了身,睥睨似的垂眸,勾唇笑,“我沈兰溪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往日他陈彦希负我,我睚眦必报坏他声誉,使他背负骂名,今儿你祝二郎想要我的心,便要拿自己的来换。”
男人清朗的视线与她对视。
“夜深了,郎君且去睡吧,我去漱口。”沈兰溪说着往外去,宽袖下的手指搓了搓。
糟糕!
她方才想捏祝煊红彤彤的耳朵,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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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来,最是百姓松快的时候,沈兰溪无偿给众人送来了瓜,年至初五,坊间争相谈论的便是秦家小娘子的事。
一早,雾气弥漫,几人驾马慢悠悠的出了城。
“澄哥儿在府中可还好?”祝煊问。
褚睢安打了个哈欠,晃悠着驾马,“昨儿跟英哥儿又吵了一架,我没管,晚饭时又黏一块儿了,那俩在一起,能闹腾得掀屋顶。”
说罢,他又道:“你在家时,管束太过,澄哥儿都被你压得没脾气了。”
祝煊略一挑眉,也不辩解,“来日祝家要交到他手上,担子重。”
期望多,便教导多。
“罢了,也说你不得,褚睢英那小子,便被我养得放了羊,哪日我若是死了,他……到时,你替我多照料着他一些。”褚睢安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祝煊被他突然托孤似的话,惹得心里一跳,抬手便一鞭子甩在了他身下的马臀上。
那马受惊,立马奔了出去。
“诶,你小子——”
祝煊瞧着那瞬间跑远的影子,扯唇笑了,淡淡吐出两个字。
“话多。”
“褚睢安,在京城安度几年,怕不是早忘了纵马的快意了吧?”浓眉粗犷的男人豪气万丈,身着劲装,似是察觉不到冷似的,打马绕了一圈,折了回来。
被唤了名的人,一手握着缰绳,慢吞吞的夹了夹马腹,接了他这挑衅的话,“比试一二,不就知道了?真当自己吃了几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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