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晌午也没用饭?”沈兰溪委婉提醒。
这是给她留的饭菜!
祝允澄起身与她见一礼,“用过了, 只是母亲一人用饭着实冷清, 我陪着吃两口。”
真是个大孝子。
沈兰溪:“……倒也不必。”
祝允澄似是没听出她的言中之意, 夹了个油光红亮的鸭腿给她,“母亲昨夜照料父亲辛苦了, 孩儿帮不得什么, 陪着母亲用一餐饭还是可以的。”
他说着, 自己也夹了个鸭腿,啃得美滋滋的。
热过一次, 倒是更入味儿了。
真香呀!
盘子里就两个鸭腿,一人一个, 空了。
沈兰溪深吸口气, 劝告自己,不要与小孩子计较嘛。
夜里, 院子里的兔子少了一只, 沈兰溪啃着麻辣兔肉,嘴巴都微微肿起了。
又辣又香, 很够味儿!
只是……对面的小孩儿似是要哭了呢。
沈兰溪嗦了口麻辣兔头,瞧向对面瘪了嘴的人, 故作疑惑,“怎的不吃?”
祝允澄眼睛里都憋出泪花了, 忍无可忍的起身往内室跑,扯着嗓子与卧床休养的人告状, “父亲, 母亲把兔子吃掉了!”
祝煊无奈的叹口气, 瞧了眼一脸委屈的儿子,坦言道:“本就是猎回来给你母亲吃的。”
祝允澄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哦’,震惊得无语无伦次:“怎,怎么这样?!我还每日喂它们吃草,那都是我养着的,我还拿了胡萝卜——”
忽的,带着哭腔的话戛然而止。
少年郎嘴里被人塞了块兔肉,麻辣鲜香的滋味瞬间窜遍口腔,兔肉烧的恰到好处,瘦而不柴。
不知是舌头先动了,还是牙齿先咬的,左右不过他回神时,一块兔肉已经嚼吧嚼吧吞进了肚子里。
嗯……有点好吃……
祝允澄意犹未尽的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那人端着的盘子里,垂涎三尺。
沈兰溪靠在一旁,故意问,“还要吗?”
明晃晃的逗小孩儿玩。
祝允澄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面颊有些烫,不高兴的撅着嘴不说话。
祝煊无奈的扯唇笑了下,在沈兰溪的细腰上轻拍一下,教训道:“没有规矩,去好好坐着用饭。”
“哦。”沈兰溪随意应了一声,施施然的端着麻辣兔肉走了。
祝煊又看向跟自己较劲儿的儿子,“本就是猎来吃的,不必想太多。”
祝允澄神色颇为不自在,哼哧哼哧的,小声吐出一句,“父亲下次带我一起,多猎几只回来。”
祝煊:“……”
祝允澄说罢,几步出了内室。
祝煊一手捧着书册,瞧得分心,尤能听见外面两人争食的动静。
就这般好吃?
倒像是……养了个女儿似的。
祝煊眼眸一震,倏地一张脸爆红。
沈兰溪吃饱喝足,终于等到了迟迟未归的人。
“怎的这般晚?”沈兰溪问。
元宝笑嘻嘻的把荷包掏出来递给她,兴奋道:“今日来了好多客人,娘子是没瞧见,好生热闹,直至方才,我才忙完,这袋子银子可都是今儿赚的。”
沈兰溪颠了颠,是有些沉手,“赚的多自是好,但也不可太晚,你一人这时回来,我总是不安心的,好饭不怕晚,便是迟几日,该赚的银子也自会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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