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你,可好?”
后背被揽着,沈兰溪像个稚童一般被他抱在怀里哄,道理揉碎了讲与她听,男人肩上扛着家族的担子,也有自己为人臣的坚持,却不要她陪着一起。
沈兰溪抬手,摸了摸他干裂起皮的唇,忽的仰头轻啄了下,刺刺的,不太舒服,但她异常喜欢,又亲了两下。
“我喜欢吃喝享乐,不喜烦忧,天下那些让人夙兴夜寐的事从不往脑子里去,但依上祝家这棵大树,我要乘凉,少不得要为其风不止的事烦忧些,你是我郎君,想为我遮风挡雨,但我不是菟丝花,要我放下自己去依附于你,才是真的要我的命。”
沈兰溪把玩着他的手指,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虽是有些诛人心,但还是补了一句,“我可以是你的娘子,祝家的少夫人,沈家二娘,但排在最前面的,是沈兰溪,是我自己。我要过得好,过得舒服,须得是因我自己有这个能力,而不是因有你护着。”
室内陈寂许久,沈兰溪惴惴不敢抬头。
这话比先前与祝煊约法三章还要骇人听闻,也难以理解。时代有鸿沟,她一直都觉得,最大的鸿沟不是科技的变化,而是思想的转变,女人依附于男人,是这个时代像是饿了要吃饭一样的规律,她用现代的思想在与祝煊碰撞,只是想告诉他,她不会躲、更不会逃。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总要有一方去适应的,很显然,是她要去适应这个朝代,如果用几百年后的现代思想去改变这个朝代的封建,无异于揠苗助长,结果只会适得其反,水滴石穿,不在于一朝一夕。
她懒,也胸无大志,做不得这以身殉志的第一人。
好半晌,祝煊声音沙哑的问,“我护着你,不好吗?”
顿时,沈兰溪一颗心揪得生疼,他的嗓音不似往常清润,藏不住的受伤丝丝缕缕的冒出来,像是万千藤蔓缠在了她心口。
沈兰溪深吸口气,仰头,笑得明媚,“有郎君护着自然是好,但我贪心,也想自己能担得起风雨。”
祝煊未置一词,静静的看着她。
沈兰溪在他紧抿的唇上亲了亲,润了润,话语像是带了缠人的钩子,滚热的呼吸洒在他耳畔,那一字一句滚进了他耳朵里。
“我不想当你金屋里藏的娇,我要成为与你并肩的爱人。”
爱人。
一个很陌生的词,但却让他瞬间心里着了一团火,愈烧愈烈。
祝煊眼里冒了火,手指碰了下自己的唇,暗哑开口,“再亲一下。”
话虽如此,却是不等沈兰溪动,他已经掌着那后脑,把那烧人心肝儿的嘴送到了自己唇前,含住,掠夺她的呼吸。
他亲得有些用力,干裂起皮的唇剐蹭到沈兰溪娇嫩的唇,引得她嘤咛出声,脸颊上飞了红晕,两只手被他紧紧攥着,无措又可怜。
怀里的人太软了,绿粽子被人剥开来反复品尝,莹白的脚趾蜷缩几下,把床尾的东西蹬了下去。
终是太阳落了山,床上的帘帐被绷着青筋的大手散开,羞煞人的声儿不断往外冒,娇的、闷的,皆勾人心魂儿。
“好。”一句郑重其事的回答淹没在一声声的娇吟中。
我要成为与你并肩的爱人。
好。
晚间,元宝进来摆膳,偷悄悄的瞪了一眼那一本正经给她家娘子穿鞋的人。
哼!现在知道对她家娘子好啦!
她家娘子可是病着的,郎君竟然还那般禽兽!
他们在院子里可都听见动静了,阿芙更是惊得逃出了院子躲墙角去了!
太过分了!今晚的梨汤没有郎君的份儿!都给她家娘子喝!
沈兰溪不知元宝越攀越高的火气,打了个哈欠,靠在床边神色恹恹道:“明儿便是澄哥儿生母的忌日了,纸钱香烛等东西我已让人备好了,明日我就不去祭拜了,你带着澄哥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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