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仰着胖脸觑他一眼,碎碎念道:“至少是先问问可用过饭了?饿不饿,渴不渴,在学堂如何,可有人欺负你?再问先生讲授了什么,可还能听懂?哪里不懂,我与你讲,最后才是问功课可做完了,从头到尾,说话要亲和。”
说罢,他又快速瞧他一眼,大着胆子补了一句,“父亲这般,丝毫不见对孩儿的慈爱。”
祝煊险些要被他气笑了,视线落在他身上色彩鲜艳的衣裳上,“还问你可用过饭了,饿不饿,渴不渴?再过一月便要入夏了,你还如冬日穿着大氅一般圆润,自己不知?”
祝允澄立马瞪圆了眼,有些崩溃的大喊,“母亲!父亲骂我!”
难得见祝煊这般模样,似是撕掉了君子的外皮,露出了不受拘束的内里,沈兰溪只觉新鲜,乐得看戏。
她抬脚软软的踢了他一下,半侧卧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护短道:“人家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喝你家水了?”
祝煊眉梢轻挑,看着她不语。
沈兰溪后知后觉,转头与小孩儿道:“哦,你还真吃了,那就给他说几句吧。”
祝允澄:“?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欺负小孩儿!”
这罪名沈兰溪可不认,“你要知道,我是真心想替你说话,但奈何你自己不争气,非得吃人家大米。”
祝煊没忍住笑出了声,差使儿子道:“去唤人摆膳。”
祝允澄不情不愿的哼了声,脚步沉重的往外走。
门一关上,沈兰溪的脚踝便被人一把握住了,腿抬高来,干燥的大掌脱掉了她的珍珠绣鞋,拍了下她的脚。
“踢我?”
这般姿势,沈兰溪顿觉脸热,有些羞臊的抽了抽脚,纹丝未动,生怕外面的小孩儿听到,压低声音有些气恼道:“我错了!”
能屈能伸,祝煊眼底染笑,手却是使坏的又拍了一下那软乎乎的脚,“既是知错,那认不认罚?”
沈兰溪瞪他一眼,只那红脸模样像是撒娇一般。
“嗯?”祝煊威胁似的又揉了下那纤细脚踝。
“认认认!”沈兰溪红着脸喊,可怜无助的想要收回腿。
祝煊这才满意,蹲身亲自替她穿鞋,“起来,去用饭。”
沈兰溪不讲规矩,用饭时想到什么就会说出来,祝允澄有样学样,眉飞色舞的模样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气。
席间,只祝煊一人安静,直至放下筷著,才道:“今日有一事。”
“什么?”沈兰溪头也不抬,与祝允澄抢最后一只金黄鸡翅。
“我升官了。”
“哦。”
“不日便要外放,任成都府按察使。”
“嗯?”一颗脑袋抬了起来,满脸惊喜。
祝煊与她四目相对,刚要交代,便见那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蹭的跳了起来。
“哎呀呀!好事成双啊!”沈兰溪抑制不住的笑,“你们先吃,我去喊绿娆来帮我收拾东西!”
说罢,她便要往外跑。
祝煊连忙抓住她的手臂,面上神色不解,“你……要随我外放?”诧异得尾音上扬。
沈兰溪这才觉察出什么,顺着他的力道,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一副温顺恭良的模样,内敛的颔首,语气诚恳道:“与郎君成婚,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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