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留在府里的好。”
沈兰溪眼皮沉沉,奈何背后的人实在扰人,不胜其烦的道:“不说澄哥儿,就你如他这般大时,可愿自己一个人留在家中读书?”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来便比许多人站得高,不必为生计烦忧,也不必担心书册笔墨昂贵,又作何着急去下场,早日登得大殿赚那三两纹银?既是福泽披身,那就坦然享之,出去瞧瞧这山河,眼界宽了,只有……”
后面的话没了声儿,小娘子抓着被子沉沉昏睡了过去。
祝煊却觉醍醐灌顶,一双眸子愈发光亮,半晌后,不禁低笑出声。
他祝正卿何其有幸,得这样一娘子啊。
他自幼时,母亲温和,父亲严苛,祖母虽是慈爱,但也未曾溺爱,兄长伴他长至五岁时故去,亲情于他羁绊不重,后被选入宫为皇子伴读,愈发勤勉,旁人说起他时,夸赞少年英才,祝家二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他从前只觉得生于高门,自当如此,教导澄哥儿时,也与从前父亲教导他时一般严苛,望他早日成长,能担得起家族门楣,却是忘了,他也可以过得快活些,他这般年纪,正是爱玩闹时,也是沈兰溪入府之后,日渐活泼,那些早早教与他的东西,那孩子未曾忘,便是纵得他外出玩耍几年又何妨?
五月初,祝家门前,十几辆马车整齐排开,马踏嘶鸣声甚是热闹。
沈兰溪忽的感觉到了老夫人出门前的快乐,对元宝的嘱咐都显得敷衍了许多。
“……又不是不会见了,不必伤怀,想我了可给我写信,顺便捎带着些好吃的……”
元宝有些难过,“婢子还从未与娘子分开过呢,都怪婢子太能干了,不若铺子的事交与旁人,婢子也能随娘子一同去了。”
相比元宝的悲春伤秋,骑着黑色小马驹的祝允澄就快乐许多了,忍不住的摇头晃脑,语气欢快的道:“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稍迟些出门来的祝煊在他脑袋上轻敲一下,“坐好,别晃。”
祝允澄‘哦’了声,呲着一口小白牙依旧笑得开心。
与祝家主道别后,沈兰溪脚步轻快的上了马车,祝煊随其后。
车队起,十几辆马车热闹得似是去走亲访友。
祝家主瞧着他们走远,才转身回府,恍然发觉,这偌大的府邸,只剩他自己了。
风吹过,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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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儿沈兰溪随夫上任,最欢喜的莫过于韩氏了,早早就让人伺候着沐浴染丹蔻,换了掐腰的新衣裳,于门口等着祝家主下值。
焦头烂额的忙了一日公务的祝家主,瞧见一盏明灯遥遥亮着等他归时,心头暖了一瞬,“怎么等在这儿?”
韩氏手中的烛火照亮他脚下的路,柔声答:“家主都许久不曾陪妾用膳了,妾想您了。”
被这般牵挂着,着实让人受用,先前的不快顿时消散不少,祝家主面色变得柔和了些,接过她手里的灯笼,闲话家常般的问,“晚膳做好了?”
步入院里,韩氏这才轻摆腰肢依了上去,娇柔的道:“妾做主让人把您的份例挪了来,让人准备了炸肉段和清蒸鱼,都是您喜爱的。”
院子里没人,祝家主顺势揽住了那稍显丰腴的身子,“你有心了。”
“夫人不在,妾自是要伺候好家主”,韩氏半边身子贴着他,手指在那健壮的胸口攀爬,“您今晚留下来陪妾嘛,好不好?”
明目张胆的邀宠,祝家主也不恼,伸手掐了下那软腰,“依你。”
受过韩氏的备至殷勤,祝家主大汗淋漓的躺着平息,臂弯里搂着那不嫌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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