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想到这些铜板的来历心里就很沉重,但是这并不耽搁他背着一背篓的铜钱走得飞快。
担心自家在钱庄里面出来会遭人惦记,所以程王氏他们从钱庄出来后,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回了医馆。
程父看到妻儿带回了这么多的铜钱,吓得够呛,程王氏担心丈夫会怪罪自己,连忙解释了一下,现在换铜板行情最好,一两银子能够多换三百个大钱。
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程父也明白三百个大钱的重量,那是许多在镇里苦力辛苦一个月才能够得到的力钱,确实值得老妻冲动这一把。
然而铜板虽然好,程父现在伤着腿 ,就靠着他们这几个人,想要把这些铜板带回家也是不容易。
现在世道这么乱,要是被人盯上,在回村的半路上,估计就冒出来把他们抢了,就算是安安分分的回到了村子里,这么多的铜钱,只要是露了相,要是不赶紧花出去的话,恐怕也得遭贼人惦记,到时候人家要只图财都是好的,遇到心狠手辣的,他们这家老小都得折进去。
程父平常在镇上做苦力的时间多,平常没少听外面那些跑商的闲聊,知道世道越乱,杀人越货的贼人就越多的道理。
程王氏之前只顾着多换钱了,这会儿听自家男人仔细这么一说,她心里才知道的后怕,懊悔自己先前应该听丈夫的话,换五两银子用就够了,不该一冲动就把所以的银子换成铜钱。
程王氏懊恼地拍了拍大腿:“那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去钱庄换回银子,多花五百个大钱就多花五百个大钱了,怎么都没有我们一家人的安全重要。”
程父躺在木板床上,脑子转得很快,他想了片刻,觉得这么多钱就这么拿着到底还是太危险了一些,必须的赶紧花掉一些出去。
心里盘算清楚后,程父就赶紧安排起了妻子和两个儿子做事:“大树、大山,你们一人揣上一贯大钱,去买东西,就买咱们家里需要的东西,粮食、油盐、棉花、布匹,完了再去找一辆牛车,我们坐牛车回村里,能安全一些。”
“老婆子,你也拿些钱,去前面把医馆的帐清了,再买上半个月的药。”
程父作为家里脑子最好用的人,他说的话家里人都是听的,所以程树和程山很快就拿着钱出去买东西去了。
这边程王氏也揣着两吊钱去前头清账买药了,剩下程父一个人守着一大背篓的铜钱,连眼都不敢眨,不停地在往背篓里塞自己和儿子换下来的脏衣服,试图掩盖里面装着铜钱的事实。
再说程树和程山,说真的,作为穷人家的孩子,他们长到这么大,真是第一次这么痛快的花钱。
兄弟可不敢轻疏大意,出了医馆就一直结伴而行。
两人径直到了粮铺,之前为了筹钱,程母做主卖掉了家里的粮食,现在有钱了,自然也得先紧着粮食买。
因为不知道这些银子的来历,兄弟二人也不敢太挥霍。
硬要说起来,刚秋收的时候粮食多,价格也最为便宜,等到入冬了,粮食就会稍稍地涨一波价,前些天程家的粮食卖给村里人的时候,粟米一斗也就只作价十八个大钱,现在到粮食铺子里一问,却是要二十五个大钱了。
粟米个头小,故而一斗粟米大约能有十三斤,想着这是一家人要吃到明年秋收的粮食,程家两兄弟也没吝啬,开口就是两石粟米。
一石等于十斗,这就是差不多两百六十多斤粟米了,这点粮食肯定是不够程家八口人吃大半年的。
不过就程家这种人家,自然是没有餐餐吃粟米的,所以除了粟米之外,程树他们还买了两石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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