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化。是悬在每一位底层哨兵头顶的噩梦。
每一个哨兵,都像是踩在尖刀上跳舞的舞者,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脚踩空。
啪嗒一声,保险丝熔断。
就此变成这样形态扭曲的怪物。
那个狂化的哨兵早就死了。
可是他像是巨大黑塔一样垂目凝望,把屏幕前所有的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校场上响起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有那不争气的新兵蛋子悄悄哭了。
有些人开始咒骂。
更多人窃窃私语,认真严肃地讨论起这些士兵惨死的原因。
屏幕中的世界,依旧一片死寂。
那位队长,安静地掰开死去战友的手,拿起那手掌中的枪,装入一颗颗子弹。
他始终沉默,一言不发。
提着枪,装好弹。越过队友的尸骸,继续前行。
在他死去的袍泽脚下,留着用鲜血刻下的三个字,
“研究员”
画面重新亮起。
出现在污染区的边界,离出口所在的“门”只有短短数百米距离的位置。
那个研究员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背包。满头大汗地站在倪霁的面前。露出一脸讨好的假笑。
他的神色甚至不怎么慌张,仿佛觉得一切都还在控制范围内,完全可以协商解决。
“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你先把枪收起来。”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打开背包的一角,露给倪霁看,“知道这是什么吗?虫玉,活的,这么大块。”
他左顾右盼,连在这无人之地都生怕被人偷窥了去,他压低声音靠近倪霁,“很罕见的,价值连城。上面的大人物得到消息,特意指派我进来取。”
虫玉是在重度污染区里才会诞生的特种旷石。有人说它们是污染区的核心,也有人说是某位扭曲的神灵诞下的卵。那些怪物不会允许有人带走虫玉。
不管是什么缘故,事实上只要有人带着虫玉靠近“门”的位置。整个污染区内的怪物都会被某种东西惊醒,开始集体狂躁不安,前仆后继的朝着虫玉所在的位置涌来。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的手中虫玉十分罕见。了解虫玉这些特性的人,也只有极少数。
倪霁平静的声音响起,“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奇怪。非要抽调整个哨岗的哨兵保护你一个,还拨下比以往都多的报酬。”
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从前一样,平缓,澄净,仿佛没有带什么特别的情绪。
“那点钱算什么报酬,毛毛雨罢了,不过是忽悠人的。”那位研究员笑了,“我们拿着这块虫玉出去,什么样的好东西都会有的。金钱,职位,或者你想要一个向导?告诉你,那都不是没可能的事。”
巨大的屏幕,被他贪婪又得意的面孔占据。
他口中的毛毛雨,是无数士兵心中的希望。为了这个,他们拼着性命地一路保护着他。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大家?”倪霁这样问。
他总要把事情问个明白。
“这是常规操作。你不知道罢了。”研究员伸出手指,搓了搓,“这是私活,你知道的吧?要进那几位自己的腰包,怎么可能公开宣布。何况,那些士兵们提前知道了,反而容易坏事。”
或许是倪霁平和的态度,也或许是他真的不觉得死几个哨兵是什么大事。
他说着说着,甚至敢伸起手去够倪霁肩膀。
“倪队,你是个能干的。我会把你介绍上去的。你想不想调去帝都?”
“还是你的兵厉害。之前进来这里的队伍,听说都失败了。”
“你是没有看见,你有一个兵,最后的时刻兽化成了巨大的铁熊,有塔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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