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些什么,桌面上?厚厚的一叠报告页里包含了倪霁的名字。有证人证词和调查官的签字,清楚地记录了倪霁昨夜并非孤身一人。
在?那么多拿不出证据的哨兵名单中,倪霁显然是清白的。
但怀疑的火苗一旦生出,就很难再压回去。
曹俊民莫名就想再问一遍。
“小……小霁。”曹俊民干燥的嘴唇抖了抖,有些含糊地问,“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倪霁看着他,那眼神和他这些日子?一样,既不特别卑微,又?显得有几分?温顺,
“老师想问什么?”倪霁的语气很平静,“我是跟着老师您进?入的会?场,最后也?和老师一起出来的。中间离开的一段时间,报告上?都写过了。”
曹俊民的脑海轰一下炸开。
就是他。
他了解这个男人,本该知道这是个多么危险的家伙。
当年几次三番地给自己?添麻烦,无论?如何也?折服不了,一度把自己?气得半死。
这些日子?,怎么就会?被?他低下的头颅给蒙蔽了呢。
倪霁这句话?说得很淡,却当头敲醒了他。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哪怕倪霁真做了些什么。他也?只能装着不知道,并且希望这事永远不被?他人发现。
倪霁的军职是他一手从北境调回来的,是他亲自带进?伯爵府,也?是他亲手引荐给江忆梅。
伯爵府!
曹俊民越想越是心惊。他想起,当初伯爵出事的时候,倪霁其实?并不在?自己?眼前。
是他亲手写了证词,证明了自己?和倪霁、谭树三人在?一起。如果这些事情真和倪霁有关,那他怎么样也?无法给自己?洗脱连带的罪名了。就连唯一能做点证的谭树也?都死了。
曹俊民带着点心惊地抬头看倪霁。
倪霁的个子?很高,目光坦然,站在?桌前平静地低头看着陷在?座椅中的自己?。
“老师在?想什么?我是老师一手提拔的学生。老师有任何事,不妨吩咐我去做。”从北境回来的哨兵队长?这样说。
语调平稳,没有一丝被?人发现了行迹的慌乱。
曹俊民心底抖了一下,他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他明白倪霁这句话?中隐晦的威胁之意。
他知道倪霁为什么不害怕自己?。
如果倪霁被?捕,只要咬定?自己?是受到?自己?上?司曹俊民的指使,那他是没有办法洗脱自身的。
谁会?相信一个刚刚从北境回来的哨兵,没有人指使,会?干出这样可怕的事情?
曹俊民感到?一股被?人掐住咽喉的憋屈和恐惧。
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去想。
至少目前,不能做任何多余的事。
他?他怎么敢啊?曹俊民的后背冷汗淋淋。
往日的记忆鲜活了起来。
他真的敢,曹俊民心里想,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一个什么都敢干的人。
当年,还在?学生时代,无所依持,身量都未完全长?开的少年就敢硬挺着,违背自己?这个校长?的命令。打骂,责罚,发配边境都不能让他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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