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起他便问:“盐你放哪儿了,哦对了还有筷子。”
【贺肖】:盐用完了,我把罐子洗了放楼上阳台那晾干,筷子也在那。
声音很轻,也很沙哑。
“筷子放那干啥……”
贺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纪言郗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隔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黑了屏的手机,把浴缸里的冰水放掉,从浴室里出来后把调低到16度的空调调到26度,再然后躺回床上,任由大脑再一次陷入晕沉里。
纪言郗在家里陪黎文清吃过晚饭后提着饭盒去了贺肖家,顺便捎上了一盒水果。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拧门进去,而是先敲了门,但好一会儿也没人理他。
又睡着了?
等等!不会跑去洗澡了吧!
纪言郗直接推门进去,结果发现贺肖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睡着,盖着薄被子,一看空调26度,也还行。
纪言郗心想生病了睡得倒是挺沉。
他没打算叫醒贺肖,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后就准备离开。但却在转身时发现贺肖满脸酡红,眉头紧紧皱着,嘴唇在轻打着颤。
纪言郗一惊,上前伸手一探。果真又烧起来了,比早上还烫人!
这是怎么回事?反复烧。
纪言郗拍了拍他:“贺肖,醒醒!”
贺肖只是皱巴着脸偏开头,似坠入了无边梦魇醒不过来一般。
纪言郗加大力气把他晃醒,他微微睁开眼,看见是纪言郗后伸出了一只手。
纪言郗不明所以,也不管那么多,把他手压下就往他咯吱窝里插了跟体温针。然后给他拿来上衣丢在床上,说了句“等着别动”就下楼回家开车。
黎文清此时在楼上看文件,听见院子里传来车声,他起身去看,但纪言郗车速很快,他只看到了纪言郗的车尾。
纪言郗把车停进贺肖家院子,进门拿着贺肖的球鞋快步上楼。
“把体温针拿出来我看看”话落就看到地上有一滩水银和碎掉的玻璃。
“你躺床上是怎么把体温针弄碎的?我不是叫你别动吗!”
纪言郗看了看地上的水银然后抬头看床上的贺肖,后者偏头闭着眼。
纪言郗深吸了口气,把手上的鞋子丢在床前,拿了张纸巾把地上的水银和碎玻璃收拾丢进垃圾桶,然后一把把贺肖的被子掀开,抓着他的手就要把他拽起来。
贺肖这次到没跟他反着来,很听话地顺着他的力气坐了起来。
纪言郗把T恤丢给他,说:“赶紧穿上去医院,”
谁知下一秒贺肖却突然把衣服甩开,掀起烧得通红的眼睛盯着纪言郗。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纪言郗心里莫名地一颤。他看着地上那件T恤刚想骂人,就听到贺肖说:
“你一直都知道我不喜欢医院。”
纪言郗确实知道这一点。贺肖爸爸去世那年贺肖刚好开始记事,而记的第一件事便是父亲的离世。后来,他就开始极其抗拒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冷冰冰的地方。
纪言郗:“我还一直知道你这样下去得烧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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