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一个书桌和衣柜了。沙发那边一览无余藏不住东西,阳台上也不可能放那里。
他朝书桌踱步而去,靠近书桌时可能是心里没底还是太紧张,脚不小心绊倒了垃圾桶。
他低头看了一眼,弯腰伸手去扶,也就是这一扶,彻底把他自己直接扶到崩溃!
他这一刻多么希望自己是个文盲,看不懂中文也看不懂英文,更希望自己是个性*上的大白痴!
垃圾桶里,五颜六色的小塑料袋、空了的润滑瓶……
用过甚至还留着东西的套……
纪忠国犹如晴天霹雳,心脏钝着疼,一阵又一阵,牙齿颤着咬得嘎嘣响。
造孽啊——
造孽!……
他纪忠国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么一个逆子!——那是老贺的独苗啊!
老贺,我纪忠国对不起你——!
纪忠国在这一刻气得手捂在脸上,紧紧闭上双眼,再睁开时,泪水径直滚落。
他感到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他站在那里使劲地平复了一下,然后把垃圾袋扎好提上,落锁回家。
……
纪言郗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里一会儿在和贺肖翻云覆雨,一会儿在海里沉溺着感觉马上就要窒息,一会儿又和贺肖坐在车上被一群人围着观看。
“砰砰砰!”急促而沉重的拍门声让纪言郗彻底从零乱的梦境里脱离,他晕着头要起身,心里感到有些奇怪,这时候谁会这样敲他门?最后倾向于纪言郗那臭小子。
腰酸胀不大舒服,他挪到门口,这期间拍门声一直没停过,就那么沉默着拍,把纪言郗拍得有点上火。
他一把把门拉开,“不上课你要死……爸?”
“啪”
在清脆的一声中纪言郗的脸偏了一下然后迅速红肿了起来。
懵逼和慌乱几乎同时到来,纪忠国手上的垃圾袋明晃晃刺在了他眼里,同时一只手机砸到了他身上。
贺肖房间的垃圾袋,年初一那天他和贺肖在车上的照片,以及……他以为是出现幻觉有人跟踪他们那天的照片。
他想也没想当即就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就是直接承认了这事儿,纪忠国当即想要吐血。
纪爸爸却把那个扎好的垃圾袋往他身上猛地一甩,接着又一个巴掌落下。
“逆子!——”
纪忠国的沙哑而悲痛欲绝的怒吼回荡在纪言郗房间里。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才满意啊?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爸,对不起。”
“你别喊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纪忠国抬起了手,但看着纪言郗已经挂了血的嘴角到底没落下去,他颤抖着手指着纪言郗,“那是你贺叔的独苗!独苗!”
“我让你找一个安稳过日子的,你却把你贺叔的独苗掐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纪言郗咬着牙说不出话,除了对不起他无话可说。
“你让我以后下去怎么有脸去见你贺叔!”纪忠国一脚踹上了纪言郗肩膀。
纪言郗的腰昨晚本身就过度疲劳,这会儿直接撑不住歪了下去。
他咬着牙爬起来,“爸,你打我吧,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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