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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肖还没醒来,纪妈妈把纪爸爸打发回家,自己坐在床边陪护。
贺肖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却一直呢喃不断,仔细听就能发现句句不离纪言郗,句句都是绝望和痛楚。
纪妈妈就那么坐在那听着他无意识的轻声呜鸣,一边疼爱地抚摸他的额头,一边又止不住地流眼泪,一直到贺肖醒来。
头顶的灯很刺眼,贺肖习惯性抬手遮眼,但手刚要有动作就被按了下去,耳边是孙姨的声音。
“哎呦孩子,不能动这只手。”
贺肖抬起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挡出了一道阴影,才缓缓睁开了眼。
“孙姨……”声音无比沙哑,一种病态的沙哑,仿佛喉咙被一颗千年古树倒着擦过,将喉咙划出亿万道口子,密密麻麻地痛一路从喉咙蔓延道了心脏。
“哎,好孩子,先别说话,你发烧昏迷了。”纪妈妈在贺肖看过来之前擦净脸上的泪痕,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润润嗓子。”
贺肖扭头看向纪妈妈,这一看心里便明白过来纪妈妈是知道了。
纪妈妈脸上的泪痕虽说是擦净了,但红肿的双眼却是无法掩盖的。
贺肖半支起身,靠在床头,就着水杯喝了点水。
纪妈妈看着他猩红的眼,心里是实打实的疼,她取过水杯放回桌面。
“孙姨,对不起。”
纪妈妈听着这声对不起,原本要转身过来的动作激僵在原地,泪水又再一次滴落。
贺肖在她心里就是亲儿子一般的存在,她做不到骂他或者是责怪,更多的只是心疼,命运太过捉弄人。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好孩子,咱们先不说这些,先把身子养好。”
但贺肖已然走投无路,他找不到他哥,他现在唯一能问的人只有纪妈妈,加上并未消退的高烧让他神智恍惚。
“孙姨,我离不开哥,我不能没有哥,不要把哥带走可以吗,把哥还给我好吗?”
“是我勾的哥,不是他带坏的我,他没有带坏我,是我的错,都是我逼他的。”
“孙姨,我不能没有哥。”
贺肖几乎是失去理智地语无伦次着说出这些话,他只想要见到他哥,其他的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想再顾虑,但现实是他根本就无从知道他哥的下落。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自己一个人行走在薄冰之上,下一步冰面就要裂开,而他即将坠入海底,但海里却再也不会有他哥的身影。于是他只能抓紧手边出现的所有可能救他于广阔冰洋的绳索。
“孙姨,对不起,把哥还给我。”
脑袋昏沉发胀,腹部如刀在搅割,他说到最后只重复着这么一句。
纪妈妈看着他眼尾滑落的泪,再次偏开了头,疼的何止是贺肖一个人。
“先养好身子,养好身子再说这些。”纪妈妈声音也在颤抖。
但贺肖却是双目通红地望着她,锲而不舍地问:“孙姨,哥在哪里?”
纪妈妈给不出答案,也无法面对这份不合常理的坦白和爱恋,心里疼到麻痹。
为孩子的遭遇难过,也为这更进一步与世俗相违的爱恋而悲痛。
为什么偏偏是家里的两个孩子,为什么?
这个问题纪妈妈无从得到答案,就像贺肖无从得到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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