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的那些个文件还有自己那小公司签过的合同也都还记得。
这感觉就像是把记忆中画面里的人硬生生扣掉,只留下了景。
他听纪明川说家里爸妈时不时就会吵架,还嘟囔这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纪言郗问他原因,纪明川却像是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了一般,直接闭口逃离现场。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这小男友,他也借口不谈,一个劲的敲键盘。
这位小男友每天都在敲,除了照顾他之外就只有敲键盘,为了不影响他休息,还买了静音键盘。
他在病房里添了张床,活生生把病房过成了自己家那般,就差添些锅碗瓢盆再起个灶了。
他由此推测,他这小男友也是个有钱人家的货,而且还是个专情恋爱脑。
每天伺候他伺候得十分周到,吃喝拉撒一条龙,虽然纪言郗他自己有时候是真觉得尴尬,但贺肖那脸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任何有关嫌弃的意思,而且还会因为他制止而生上老半天的气。
而且这气还不是闷着生那种,他会杵在原地,仿佛纪言郗是个绝世大渣男,干了什么滔天罪事,让他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诸如此类的话能把纪言郗从最开始的愧疚说到最后脸红成熟透的大虾。
一开始是有陪护的,但贺肖不管干什么都不让陪护插手,陪护成了背景板,最后感到不好意思就自动辞退了。
在纪言郗恢复记忆以前,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是有哪点值得贺肖这么喜欢,这么心甘情愿。
贺肖这个人,从他明明在读研却能轻松从学校离开,导师还时不时打电话乐呵呵的关心他身体来看,怎么看都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那东西往小了说叫牛逼,往大了说叫真他妈牛逼。
他一度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趁着他年纪小pua了他。
但这人又不像是个被他pua过的,因为他管起自己来那是个说一不二,他说不许玩手机自己就不能玩,说要他睡觉自己就得睡觉,就连自己小弟需不需要收拾他都给做了主。
于是纪言郗只能抬手遮着眼,满脸潮红死躺在床上,任由身下那人脑瓜上下耸动,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从那简单的一句“你要不先回去学校吧,学业要紧。”就发展到了他“需要”贺肖给他疏解的地步……
但经此一次后,纪言郗就长了记性,也逐渐摸明白贺肖这人的性子,他对自己的控制欲占有欲都极其的强。
他扣给贺肖占有欲强这帽子,得从一个叫黎文清的人来探望他说起。
那天,自从那个叫黎文清的好友走进那扇门开始,贺肖的脸就比那烧了八百年的锅底都还要黑,且很明显不喜欢他和那人交谈的样子,但又仿佛在克制着,所以一个劲地在他和黎文清说话时打岔,一会儿问他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问他想不想吃某某东西……
总之话里话外都是打着关心他的旗号赶客,且脸上半点温度都没有,仿佛这来探望的人是那招人嫌的小强。
那个黎文清似乎是不知道他和贺肖的关系,但又好像知道,总之在贺肖不知是不是真在和别人打电话“随口”一提说了一句“我在医院照顾我男友,他车祸了了,心情不好离不开我。”时,黎文清那脸色肉眼可见的僵硬和沉败了下去,但也仅仅是一瞬,纪言郗都没来得及窥探更多他便又恢复了正常,最后留下一句‘早日康复’就匆忙离去。
纪言郗似乎是咂摸出了那么点味道,当晚在某人凑他脸上一顿乱啃时问了一嘴:“今天那个人,是不是喜欢我?”
虽然贺肖最后嘴里说着没有,但身体的僵硬纪言郗却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他不禁失笑调侃问:“在一起到现在都6年了,对一个情敌就这么不安阿?这么没有自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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