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吗?”贺肖那边似乎是从床上起身,他听到了床吱呀的声音。
“嗯,和刘叔。”
小刘在前面开车,听到这声刘叔后无奈地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以前纪言郗和贺肖也都这么叫他,但自从纪忠国去世后,纪言郗进公司以来,他便纠正纪言郗叫人的称呼,让纪言郗叫他小刘,刘助。
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为纪忠国去世后最熟悉公司机密的一位无后门关系员工,他不带头体现对纪言郗的尊重,那以纪言郗的年纪,管理集合将要困难上许多。
但纪言郗顶多也就在人多的时候那么喊,很多时候他依旧爱喊什么喊什么,让他实在不济喊他大刘也行,但纪言郗说太蠢了不干……有时候从医院回来,谁喊他纪总就准要惹得他臭脸。
小刘一开始并不理解纪言郗的这种执拗,包括那间丝毫未动依旧保持在纪忠国最后一次使用过后的模样的办公室。
但后来,他渐渐明白了过来。
纪忠国出事后,纪言郗相较于所有人,都是最冷静的那一个,而那份冷静,其实只是他被逼无奈。
他心里没有接受纪忠国离世这件事,所以固执地不管多晚都要去医院呆一会儿,执拗地自从纪忠国下葬后他一次也没去墓园。因为他假想着纪爸爸还未离去,只是受了伤,只是和纪妈妈一样躺在病床上,而不是那个清冷孤寂的墓园。
小刘的思绪随着方向盘的转动而停止,车后座的对话断断续续。
“没有,我住在酒店里。”纪言郗回答着又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不要出门,在我回去之前都不要出门。”
贺肖不知道在那头说了什么,纪言郗声音略高了一些,“我马上就回去找你,你给我待着不要动!”
“为什么不能出门呢?”贺肖问。
这句话贺肖声音很轻,“呢”字咬得有些许的婉转,但纪言郗听在耳朵里却不似往日的酥麻,反倒在心里滑过了一抹异样。
但他来不及品味,他无法确定贺肖到底听没听进去,“原因等我回去再告诉你,总之你在我回去之前不要出门。”
他说完后听筒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声音传来,“那好,我等你回来,哥。”
不知道为什么,在贺肖那句“哥”之后,纪言郗觉得刚刚心头滑过的那点异样感此刻又浓烈了一些,他皱眉片刻把电话挂断后给贺肖拨打了视频。
大约有半分钟,视频被接起。
“怎么这么黑,你在哪呢这是?”纪言郗看着黑糊糊隐约只能看见贺肖人影晃动的屏幕问。
黑暗中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然而听到贺肖回答:“浴室里,想洗澡,已经脱光了。”
纪言郗瞅了眼前面的小刘,而后把声音调低了一些,接着又听到贺肖说:“怕你害羞,所以我就把灯关了。”
纪言郗好笑地在心里说:原来你还认识害羞两字阿?
他看着那道人影在看不清环境的光线里动作,刚想开口,贺肖又问:“你现在是在车上吗?”
“嗯,准备回酒店,拿上东西我就回去找你。”
“好,那哥你快点,我先洗澡。”
……
车子交给泊车员后,小刘看着大步走进酒店的人,话几度到了嘴边又咽回去,最后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叮嘱身后的人保护好纪言郗。
因为先前的那场黑车追逐,纪言郗决定乘坐高铁回去,把车子留给小刘。
按理说本该报警,但对方好不容易露出尾巴,如果现在他退出了这场游戏,那一切都得叫停,接下去的日子也将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
所以他没有报警,除了加派人手看住医院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动静,每日该工作工作,该出差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