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人员已经从东楼墙壁外侧上到9楼,马上即可到达贺妈妈所处的地方,但现在贺妈妈突然站了起来,他们不敢再冒进,怕她注意到后激动起来直接跳下去。
救援的进展也停在这里,如果贺妈妈一直站在那,那消防人员就得另寻他法,但照着外面的交谈趋势,贺妈妈显然不会再轻易地坐回去。
纪言郗的心脏在不断激烈的尖叫声中,每跳动一下,他额前的冷汗就多一分。
内心凌乱不堪,也惶恐不安。
十七楼。
如果他们不妥协,如果肖姨跳下去了,他和贺肖会再次失去一个亲人,这一次,是完全地因为他们,别无其他原因。
但妥协了,他和贺肖的未来又将如何?
如何?他不知道如何,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并不会真的放手,他做不到。
但,现在别无他法了。
而且这个特殊的时间点,贺肖和肖姨都不适合在B市呆着,他不知道贺肖怎么突然回来了,但可以肯定,他不会轻易再离开,所以,倒不如借此机会。
保他安全重要。
混乱的头绪在无限疼痛中明朗了许多,他说不出来哪里疼,但他确实就是很疼,仿佛要把他吞没的疼。
纪言郗撑在门板上的手握得泛了青再泛了白,直至前额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时,他在惊呼中打开了那扇门。
天台上的人显然都没意料到纪言郗会出现在这,贺妈妈侧身的当作停顿了下来,怒不可遏的脸也松懈了下来。
她看着纪言郗,明明刚刚还怒容满面,此刻她却温和地微笑了起来,就连声音也温和了下来,“言郗,你怎么也来了。”
风在此刻大了一些,将她的裙子吹动翩然。
“孩子,过来,阿姨和你说说话。”
贺肖转身看着似乎很久很久,久到甚至有些陌生的人,他看着纪言郗凌乱的头发,疲惫的眼神、惨白的脸旁以及毫无血色的唇,本该是怨恨动怒的心却在此刻发了疼。
他想叫纪言郗走,现在立刻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会让他失去他最爱的人的地方。
但内心却又生出了侥幸,也许自己错怪他了,也许那几张暧昧的照片只是被人的一个恶作剧,也许他去K市出差只是个巧合,和黎文清一起走进酒店一起上楼也只是个巧合。
也许他对自己是有爱情的,也许他也会坚定地选择自己。
而现在就是一个检验的机会不是吗?
所以贺肖什么也没说,看着纪言郗一步步走进,目光对视的时候,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的脸。
“言郗,妍玲好些了吗?”贺妈妈温声地问着,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很温和,温和得就像在午后的自家院子里和蔼地询问一般。与她站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风在空旷的楼顶吹过时扯住她的长裙,随时都有可能把她带下去的情形十分违和,违和到诡异,诡异到极致。
“不好。”纪言郗控制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顿了顿又说:“……如果肖姨能去陪她说说话,她可能会好一点。”
贺妈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脸看着贺肖,眼里多了一份无奈,细看又像是愤怒,“你弟,他不听话,他一向最听你的话了对不对?”
她问完之后像是陷入了回忆,脚踩在哪狭小的板面上,身体继续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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