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川在纪言郗怀里无声地哭了很久很久,纪言郗也就那么无声地耐心地安抚着。
“哥……”很久后纪明川很小声地无助地喊了一声。
纪言郗手在他脑袋抚了一下,“嗯,哥在。”
纪明川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说:“我想去看一下爸。”
纪言郗抬手擦掉他挂在脸上的泪珠,“好,等哥换个衣服。”
纪言郗在浴室里换衣服,换好后,再次洗了一把脸,他撑着洗手台用力地闭了闭眼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走了出去。
纪明川在出神,眼睛肿成了核桃,脸上哭得花花的。
纪言郗领着人去纪明川自己的房间,然后给他湿了毛巾洗脸,最后又拿了一个冰袋给他敷着才带着人去墓园。
叶氏落网了,意味着现在身边的危险解除,但他还是将保镖叫了过来后才出门。
打开大门的时候他其实有点害怕会在门口见到贺肖,因为从纪明川的那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不难听出贺肖肯定和保镖起了冲突。而保镖脸上的淤青以及衣服上的印记也很明显地说明了这一点。
他请的这些人都是退役的特种兵,能留下这些印记,可见冲突不小。纪言郗边上车边在混乱地东想西想,最后他突然警觉了一丝什么,才强硬地将这些思绪丢开。
一路上,纪明川都还是茫然地控制不住出神的状态,纪言郗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些事情。不管是老爸出事的真相还是关于叶尘,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说到叶尘,消失地很干脆利落,他的离开对于当时的纪明川而言无疑是又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体验这种打击的时间要比纪明川来得晚,直到他自己体验到的时候才知道到底有多难受。
纪言郗不知道叶尘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做出将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的决定,但是,无疑是以一己之力直接揭开三年的谜团,纪言郗的所有策略现在已经全部没有了意义,所有的计划都直接快进到了终点。
对于很多人来说,夜晚的墓园应该是空寂瘆人的,但纪言郗和纪明川却没有这种感觉,兄弟俩走到纪爸爸的墓前,在手电筒微弱的光下,看着墓碑上永远停留在52岁的慈祥老人。
来得急,他们这一次并没有带花,但是墓碑前此刻正放着一束白菊,还没有枯萎,说明来的人应该是今天才来的,只是兄弟两谁都没去猜测这个人会是谁。
纪明川想要来墓园,其实并没有话想说,他只是单纯地想爸爸了。他看着那束花,缓缓地蹲了下去,把花拿了起来,然后坐靠在纪爸爸的墓前,轻轻地喊了一声:“……爸。”
手机手电筒的光并不算亮,只是努力地在黑暗里撕扯出那么一小片光明。
纪言郗看着此刻的纪明川,眼眶突然就热了,他移开视线后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借着夜里的凉风把热意压了下去。
墓碑前的平台挺大,可以坐下两个人,纪言郗最后学着纪明川也坐靠了下去,兄弟两一左一右地坐在纪爸爸的墓前,听着风在墓园里盘旋再远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在默默地思念着他们身后的人,
他们在墓园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纪言郗想到警局应该会联系自己,但手机不知道在哪里。
他不可能去问贺肖要,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提起他脑袋他就一团糟,完全没有思路和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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