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便含糊略过, “这有点复杂,晚点、不, 明天我再和您通话解释,我现在还要值晚班。”
喻清晏面色一顿,按压指关节,清脆的骨头咔啦声响起, 他强行压下心中不该出现的阴霾, 嗓音依旧的温润亲和。
他善解人意地说:“好, 不急,小黯,你先忙,明天我们再聊。”
“嗯,不好意思……”杨黯小声说,“那拜拜了。”
“拜拜。”
杨黯长呼一口气,要命的通话总算结束了。
“……找到、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您稍等!”杨黯来不及消化更多的情绪,又匆忙投入工作中。
或许工作讲究的是熟能生巧,杨黯从应对一个客人都手忙脚乱的仓促,到同时给七八个客人讲解产品也是平静无波的麻木,不过短短一晚上的时间。
当杨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时,几乎不想动弹,但平日里规律的习惯又催促他该去洗澡了。
杨黯草草洗了个澡,暖洋洋的热水缓解了周身的疲惫,涌起松松软软的舒适感,但精神的困倦始终无法消除。他眼皮耷拉,打着哈欠地上床、盖被子,一沾上枕头就沉沉地陷入昏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
“嗡嗡嗡——”
杨黯被光脑的闹铃吵醒,脑子昏沉,破天荒地想赖床。
他把被子拉高,脸一点点埋进去,只剩下杂乱的刘海搭在被沿,翘起来了几根。
但铃声依旧执着地响,“嗡嗡”的震动声在枕头下不曾停止。
“呼——”杨黯强行撑开眼皮,半眯着眼睛,手指摸索到光脑,轻轻一按——闹铃中止了。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慢吞吞地坐起身,两眼迷蒙,昏昏欲睡。
好累,不想起床,不想上班,只想过躺平的日子。
他用手抓着头发,头一点点垂下,本就歪斜的脊背再次弯下,脸挨着被子,眼睛又不受控制地闭上了。
夜班真的好累啊……杨黯在一片窸窣的嘈杂声中,冒出诸多诡吊的念头,偶尔闪出老式电视机的雪花。
忽然,他肩膀微动,全身一个激灵,猛地挺直腰,涣散的瞳孔倏然聚焦——
艹,他想起了昨晚的乌龙通话以及和喻先生的约定!
“……啊啊啊!!!”杨黯痛苦地抓着头发,一脸生无可恋,喃喃道,“杨黯啊杨黯,就让事情自己过去不好吗?为什么要和喻先生说明天再通话?你还嫌不够尴尬吗?”
他真的很想给昨晚的自己来一棍子,扒开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他有气无力地想,想必是一片废墟的垃圾场。
杨黯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安慰自己:不尴尬不尴尬,多大点事儿啊,昨晚喻先生的态度多么风轻云淡,他要向对方学习!
不过……
他盯着光脑看了几秒,又心虚地抬起头 。
不急,他先冷静冷静,不是逃避,只不过想……整理好情绪再给喻先生通话。
……
喻家,书房门口
“……哥哥哥哥,怎么办?我不敢进去,我腿抖……”白鹤小脸煞白,没骨头似地挨着白启,头搭在对方肩膀上,哆哆嗦嗦地道,“……家主今天看起来好可怕,那眼神跟刀子一样,嘶,感觉能把我的皮肉一层层地剖下来,连骨头都碾碎。”
白启无语,冷声说道:“站直!把嘴巴闭上,不要妄议家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