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噢,这该死的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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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家
“所以这一款是定不到吗?”喻清晏低垂着头,指尖轻轻滑过透明的玻璃框,轻声问道。
“家主,定是定得到,但时间不一定赶得上……”白启单膝跪在地毯上,神色恭敬,“臻冶居只愿意承诺半个月后能完成定制品,如果只有一个星期的话……他们的意思是,这样太赶了,无法保证品质。”
喻清晏指尖一顿,灰绿色的眼眸慢慢从相框上挪开,短促地笑了一下,“一个星期太赶了?昔日王朝时代,彼德拉三世下令,要求臻冶居三天修补完成加冕典礼中被摔碎的皇冠,抑或重新制作一顶……”
“所有人都以为臻冶居会选择前者,但未曾料,他们居然选择了重制一顶皇冠,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啊……名扬星际的‘权杖之匙’,惊艳了至今百年的岁月,被誉为奇迹的瑰宝……”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白启,把这个故事告诉重新给卓尔尼讲一遍,就说:我不希望臻冶居失了先人的名气,看到这种没落,实在是心痛难忍。”
“是,家主。”白启埋头应声。
喻清晏慢吞吞地放下相框,从桌面上拿起了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字体苍劲,笔锋锐利,力透纸背。
他细细摩挲着,眼神温柔,好似能徜徉出脉脉的情意。
“白启,你说小黯的字,是不是很好看?”他低声问道。
白启快速地抬起头,仓促间看了几眼,只依稀看到最上面的一行,写着三个字——“道歉信”,便立刻低下头,“是的,家主。”
喻清晏手里的纸,赫然是前几天,他让杨黯写给芬多利的“道歉信”。
这封信本应该在芬多利的手里,但如今却躺在了喻清晏的书桌上。
“白启,你说,小黯如果知道,我将这封信……留下来了,应该不会生气吧。”喻清晏呢喃着问,目光幽深,尾音很轻很轻。
“家主,杨黯先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白启恭声回答。
“白启,你没认真听我说话,我说的是……如果。”喻清晏的指腹按压在信纸的落款处,遮住了“杨”字,只剩下一个“黯”。他看得有趣,像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乐此不疲地一按一松。
这小孩怎么这么傻呢?匿名道歉信,居然还落款自己的名字……
“如果他知道了呢?他会怪我吗?”喻清晏柔柔问道,“对了,还有这些照片……”
白启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心里忍不住叹气,这一个星期吧,少年都在学校参加特训,不能使用通讯器联络外界,家主和对方基本上是断了联系,加上这段时间家主的病情愈发严重,晚上睡不着觉,白天疼得不想睡……
说句大不敬的话,最近他感觉家主被病痛折磨得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了。
白启深吸一口气,“家主,我觉得……”
“家主,易娜女士到了。”白鹤悄无声息地从门外进来,跪在了地毯上。
喻清晏嘴角一扬,“请她进来。”
“是。”
咔——
“日安,喻少爷,今天的日光实在耀眼,在漂亮的花园晕染了一层朦胧柔光,再斜斜照射入牡丹雕花的百叶窗,点缀着花芯,盈盈光辉,恐怕只有您笑容的能与其媲美了。”
易娜稍稍欠身,声音舒缓、淡雅。她穿着一身裁剪合适的淡紫色的旗袍,姿态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两鬓的花白并未使她在岁月里失了从容,反而愈发沉淀了不俗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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