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出:“先喝药,好吗?”
外面的客人听着含含糊糊的声响,犹抱琵琶半遮面,愈发浮想联翩。龚蒲实在好奇,蹑手蹑脚走近,打开卧室房门,凑半颗脑袋进去,偷偷瞄了许久。
他见阿旭轻言细语连哄带骗地喂陆梨,冲剂喝完,又一粒一粒地喂胶囊和药片,最后还塞一颗柠檬糖去苦味。
如果他戴眼镜,早已跌个稀碎。
关上门,龚蒲蹑手蹑脚返回客厅,用嘴型告诉冯诺:“陆老师。”
“陆梨?”
“嗯。”
他把电视声音调大,尴尬得不知怎么面对甄真。
冯诺提议:“那个,要不我们先走吧,饿了。”
甄真低头看着手里的玻璃杯。
大家不说话,直到霍旭西出来。
他轻轻带上门,面色如常,经过餐桌拿起烟盒,走到客厅,抬手指了指龚蒲:“声音小点儿。”
龚蒲干咳,索性把电视关掉。
冯诺试探询问:“陆老师病了?”
“嗯。”
“不用去医院挂水吗?”
他显然没有分享私事的欲望,直接无视这个话题:“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吃饭,聚餐。”
他点头:“行,我就不去了。”
龚蒲心想这是下逐客令呢?
“反正你也没事,一起嘛。”
他不接茬。
终于,长久无话的甄真笑了笑,故作洒脱的语气问:“怎么,舍不得走啊?”
霍旭西抬眸看她一眼,神情很淡:“没有。下次找时间再聚吧。”
甄真胸膛起伏,知道他向来很懂敷衍和打太极,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心很堵,但不想表现出来,她回头冲另外两人笑:“你们先走,我和他说两句话。”
“啊……行,慢慢聊,我们下去等你,不着急。”
龚蒲冯诺闪人,客厅里剩霍旭西和甄真两个。
她脸色很差,用力抿着唇,有话说但还没酝酿好,或不知如何开口。
霍旭西把龚蒲留在沙发边的拖鞋踢开,从杂乱的茶几上找到打火机,点燃烟,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窗户。
以前甄真不喜欢他抽烟,每次看见都要出言制止,霍旭西很多事情顺着她,但这项陋□□屡教不改。后来他们分开,甄真连续两三个月不敢让自己休息,每天待在练习室不停地练不停地跳,只要闲下来心就会疼,疼得翻来覆去没法睡觉。
想不通为什么,是她管得太多,还是聚少离多造成的结果?喜欢一个人怎么就突然间不喜欢了呢?他是怎么做到的?
再后来,甄真从龚蒲那里得知霍旭西这几年始终保持着单身,她以为放不下这段感情的不止自己,以为他也念念难舍,以为还有重新来过的可能。
所以她回来晚了吗?
“上次你说那个女孩只是普通朋友。”甄真抬眼看着他:“现在呢?”
霍旭西背靠窗沿,略歪着,随手把烟灰弹到阳台,吐出薄雾的瞬间连带着短促的叹息。
那叹息让甄真误以为他不耐烦。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问这些。”
霍旭西抚摸额头:“不是,我也说不清楚。”
什么叫不清楚?
甄真咬唇:“你们上过床吗?”
他愣了下,摇头:“还没。”
不是“没有”,是“还没”。
甄真不懂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听这些,但控制不住:“你喜欢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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