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函行事甚至都不需要向天子或者殷太后解释。
这日萧函把堆积如山的奏章丢给了天子穆颐,自己和永思在秋山猎宫纵马跑了大半日。永思看似柔柔弱弱的,但骑马射箭这事是皇室子女的必修课。
永思即便谈不上弓马娴熟,但单是玩乐还是十分轻松的。
自从听说南梁来使后,她就不再如过往孩子气,学起了许多礼仪和其他东西,还常到殷太后宫去。萧函知道殷太后在教永思什么,虽然她没想过让永思远嫁,但学些权谋心眼也挺好的。
不过绷的太久容易让自己劳累,所以萧函就带上永思出来放松一下。
现在难得露出了她过往的天真烂漫,鲜活之气。永思撒娇道,“皇姐,你的马跑得太快了,我都追不上。”
萧函笑了笑,轻松礼落地下了马,将缰绳给了旁边的侍从,永思也跟在她身边。
她又轻笑道,“皇姐今日陪你出来玩了,以后的一段时日你就暂且好好待在宫里,不要随意出来了,好么?”
永思明亮的眸子闪了闪,似是明白了什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听皇姐的。”
等萧函回宫后沐浴换了衣裳,意外得知另一件事,殷太后召见了司徒怀箬。
萧函倚在榻上边享受着特权阶级奢侈待遇—侍女的按摩,边支着下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底下的宫人恭谨回禀道,“太后很喜欢司徒正使誊写的佛经,所以特地召他进宫见一面。”
萧函虽然命人看守监视着使团众人,又禁止他们出入,但却没有不准他们往宫里送东西,不然南梁使团那边十几张请罪折是怎么呈到萧函批阅的案桌上。
宫人欲言又止了一下,又继续道,“不止是太后,天子也拿了一些佛经看,称赞司徒正使的书法极好。”
萧函眉梢轻挑,司徒怀箬这一招是曲线救国啊,萧函不准他们出舍馆,但没说不让宫里召见。殷太后喜爱佛法,她是知道的,只是殷太后一向厌恶底下人以自己的喜好作妖。只能说司徒怀箬投其所好,恰到好处。
她淡淡道,“母后见司徒怀箬多久了?”
宫人回道,“已经一个时辰了。”
萧函随意摆了摆手,让宫人退下去了,也没把这事看的太重,司徒怀箬意欲何为,猜都猜的出来,无非是借着谈论佛经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想要说服殷太后放弃联姻不与南梁结盟。可殷太后要是这么容易说服,也就不会是昔日北殷的铁血摄政太后了。
萧函在榻上浅憩了半晌,醒来时却见有宫人在外候着,“可有何事?”
宫人回道:“启禀殿下,司徒正使想求见公主。”
司徒怀箬想见她,萧函微微一怔,“他什么时候从太后宫里出来的?”
“大半个时辰前了,听闻公主在休息,他一直在殿门前等候。”
而除非是有要事,他们也不敢惊扰公主,又没有公主发话,他们也没有让司徒正使离开。
见见倒也无妨,反正萧函拒绝了一回,他还能想出其他法子,免得其他麻烦,萧函漫不经心道,“让他进来吧。”
司徒怀箬一身青衣,清华若兰,倒是颇有萧函初见他时的谪仙人气质。
人不可貌相,但对于长的好看气质出众的人,大多数都会印象好上一两分,要是长的跟歪瓜裂枣似的,殷太后大概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听他说废话。
“司徒怀箬见过华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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