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使心底深深一寒,他所以为趁着间隙机会与大兴使团的人联系,未必不是落在了北殷人眼中,连六皇子都能知道。而且听殿下的意思,北殷只怕早就防着南梁首鼠两端。
“好好扫清你的痕迹,在入宫赴宴之前不要再有别的动作,联姻成不成,从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那得看父皇和北殷谈的如何,本殿下只想平安回到南梁,江正使你应该也想平安见到你的妻儿老小吧。”
南梁正使无奈低下头,“臣遵殿下命令。”
六皇子松了口气,眼中也有淡淡的怅惘之意。
谁都羡慕他们这些人与生俱来的身份尊贵,荣华万千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不知道他们也都有限于身份的不得已之处,性命,感情这些从来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白日的宫廷,建制宏伟,另外有花团锦簇,碧水荡漾。
宫台围绕,设宴三千,声声鼓乐,袖舞翩翩。
司礼太监拖长了嗓音,“太后娘娘,陛下,监国公主到。”
稍稍意外的是永思公主没有露面,但也解释的通,这只是接见两国使团,永思公主也不是一定要出席。
但来的无不是北殷极尊贵的人物,齐刷刷跪了一地,待殷太后道,“免礼平身。”
众人才起来入座。
秦葭有些坐立不安,她本来不是容易一惊一乍,紧张害怕的人,但这北殷一上来先是软禁了他们那么久,现在又这般礼遇,和那位北殷公主一样,心机深沉变幻莫测。
燕殊也一直皱着眉,凝着阴郁之态。
司徒怀箬貌似也受了传染,自从蒙召见进宫了一趟,似乎心情就一直不大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宫里派了两位御医来舍馆,燕殊还以为北殷真要不动声色地弄死他们,几夜都没睡好。
反观南梁使团那边,最显眼的南梁皇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连秦葭都有些羡慕。
南梁皇子饮了一口美酒,也懒得去想这酒里会不会有毒,余光瞥见秦葭,好像是那日一连揍得他数名侍从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的女子,是大兴使团的人。
要是没有软禁这一出,南梁皇子可能还会对秦葭有更多印象,甚至佩服她。
可他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南梁,哪有什么心思去关心一个外人。
但六皇子没想到的是,北殷的监国公主竟是看中了秦葭,
萧函笑意盎然道,“听闻秦姑娘武艺高强,而且还练兵颇有章法,不知可有意留在北殷,在我朝女子亦可为官。”
这在殷太后摄政时就已有先例,等到萧函掌权监国时,手下一些得力心腹是女子之身,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秦葭表现的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燕殊则是神色一变,秦葭为他训练手下将士,乃是府中私密之事,大兴帝都竟然还有藏有北殷暗探,甚至渗入到了他府中心腹。
燕殊想起司徒怀箬之前的借口,出言道,“秦姑娘是宣阳侯之女……”
“为何本宫听说的却是秦姑娘已然被宣阳侯府从族谱上除名,你们可是要在北殷欺君么。”
萧函又淡淡道,“秦姑娘可以考虑两日,再给本宫回复。”
燕殊还是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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