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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灿在听见“你们家”几个字时就仿佛被针直直扎了一下,无论如何他都逃脱不了干系,池文茂在虐待养子的同时,他则受尽宠爱。

甚至连池灿的妈妈可能为了成全池灿这备受宠爱的幼年,也忍受了很久。

池灿低头咀嚼并吞咽着食物,过了半晌,又说:“小桔姐,你原本要跟我哥结婚,但最后没结成,是么。”

许如桔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颇为讶异地问:“谁告诉你的?”

“我听别的人说的,”池灿说,“他们都说我哥是坏人。”

那些污蔑句句刺耳,池灿总是一开始不信,事实却又真切半分,这让池文鹏的话仿佛处处属实,但与真相又依旧有着千差万别。

爱被扼制生长,池灿心中的埋怨便会助长怀疑作祟。

“这只是个误会,是我阿奶希望我们结婚,”许如桔无奈一笑,眼中泛起伤感和惆怅,“她年纪大了,可能希望给我的将来找个依靠,知根知底最好,但其实不需要,也不可能会结婚,那太奇怪了。”

虽然许如桔的外婆很难接受这一结果,身体每况愈下,但每个人都应该只做认定的对的决定。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道:“阿灿,你是不是在外面还听到了些什么,关于你哥的?”

池灿又一次猜错了,李景恪没有对不起别人,成为孤儿和同性恋都是。

他有些茫然地抬头,最终说:“没有,只听见了这些,我想多了解我哥一点,”上一回还问“我哥会喜欢我吗”的池灿,平静喃喃道,“可我哥好像并不会喜欢我。”

“你不要去信别人说的,”许如桔告诉池灿,“从别人嘴里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包括从我这里,池灿,明辨是非对错而不被情感绑架、做一个勇敢的人并不容易,就算闹矛盾吵架了,李景恪到底对你好不好,别人说的是对是错,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最清楚。”

通过证明一个人没有那么好来让自己减轻一厢情愿的痛苦,是人性趋于本能会做的事,也是李景恪让池灿做的事——他需要清醒。

否则李景恪永远有那么好,就算李景恪不会喜欢池灿、李景恪坏透了,也是最好的。

池灿在给杨钧炫耀手腕上独一无二的手表时、再交冬季校服费和补课费都按时按点时、李景恪半夜回来也叼着烟把洗好的衣服挂到窗外时,池灿都不想清醒过来了。可他勇气愈来愈少,没有再试图去“挑战李景恪的底线”,他应该知足的。

许如桔虽然把大头物件都搬来了隔壁,但阿奶回老屋没两天又不好了,她仍然得去医院,很少住过来。池灿上回没有把一肚子话全倒出来,总想找个地方倾诉,最后只能等李景恪不在家的时候蹲天井里对树小声自言自语。

他们回到了最初,兄友弟恭其乐融融,每天各自上班上学,晚上睡在同一屋檐之下。

国庆之后又是州庆,池灿手腕上的图案终究都没有了,上个假期去看完雪山的段雨仪只觉得池灿他哥是在苛待他:“他怎么连块表也不愿意给你买?上次还那么凶巴巴的,讨厌死了。”

“别这么说,”池灿听见别人指摘个一星半点了,又不乐意,“我哥既给了钱让我买,还给我画了,你有人给你画么?”

“段雨仪你是不知道,池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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