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如桔昨天在李景恪走后一直担心着,时时留意池灿回来没有,后来稍晚接到了李景恪的电话,说没事了,她才放心睡下。
这天早上她要去别处先接个女学生再一起到学校,起得极早,一出门是下坡路,却蹙起眉头往不远处一看,连忙走了过去。
池灿靠在他们那扇贴着彩色贴纸的墙角下蜷腿缩成一团,脸埋在手肘窝里,低头对抗着温度并不高的清晨的冷风,像是守在家门口睡着了的小狗,连校服衣领都乱七八糟,裤腿上颜色脏兮兮的。
许如桔俯身伸手摸上池灿的脸颊侧边,池灿并没有动。
池灿抽噎喘气的声音跟柳树上那群小鸟叽叽喳喳一样,现在安静下来呼吸仿佛有些阻塞,变得悄无声息。
一抬头往窗户里看,屋子里灰蒙蒙一片,像是没人,许如桔不禁觉得诧异又奇怪,刚想拿出手机,旁边的房门开了。
看见李景恪的一瞬间才是实实在在的荒唐,许如桔张嘴本想骂人,却在闻到那股刺鼻突兀的血腥气后骤然怔住了,眉头直跳。李景恪脸色不好,看见是她又转身回去了,许如桔只能先进去问个清楚。
许如桔再出来的时候池灿已经醒了,他仍然蹲靠在墙角,目光呆滞地望着马路中间。
听见门边传来响动,池灿慢了半拍,却也反应很快,迅速转头去看,眼神里又带着某种不敢外露的殷切期待,眼睛剔透水亮。
许如桔虚掩上门,池灿看见是她,又默默转过头垂着眼睛不吭声。
手表上的指针指着米老鼠的左脚,离上学时间还很早,池灿有些头昏脑涨,他把擦过血渍但仍然粘粘的手塞进口袋,摸到钥匙才算安心。即便李景恪把他赶了出来,不让他进去。
被赶出家门的滋味原来是这样。
许如桔在他面前缓缓蹲了下来,四目相对,许如桔无奈苦笑了一下,笑容又很快淡去。
虽然平日她非常维护池灿,这个和记忆中同样可爱机灵的男孩,但许如桔知道这里面有着一点连带的成分,因为池灿是李景恪收养回来的弟弟。
连许如桔一开始都是不赞成李景恪把池灿带回来的。池家给的那些钱全花在了阿奶的住院费上,李景恪却因此担上了另一个人的人生和命运,要为两份生计奔波。
她有很久没见过李景恪受这么重的伤了,如果换成别人,无论是谁都会难以原谅。
“冷不冷?”许如桔问道。
“不冷。”池灿喃喃说。
“他不准你进去?”
“嗯。”
许如桔看着他,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温声说:“李景恪是个很可怕的人吗?”
池灿被风扑了眼睛似的,不停眨了眨,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说不是。
但他忽然抓着许如桔的衣袖,试探地问:“他的伤没事吧……小桔姐。”
“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只说没事,但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
池灿点了点头,许如桔接着问道:“李景恪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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