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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彻校园,混着外面街上游人摩肩接踵的声音格外热闹,学生们从校门一拨拨涌出来。

池灿这天背着书包有些疲倦,因为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听了一整天课,感觉用脑过度,中午又吃了颗消炎药,晕乎乎的。

但杨钧出师不利,这天被老师扣下到办公室挨批评去了,池灿跟段雨仪一起走出了校门。

他跨腿过了台阶,耷拉着眼睛,左手缠着的纱布露出来,整个人像被抽掉了所有元气。

段雨仪看他没精神,问他一个人回去有没有事。池灿摇摇头,说没事,才转身眼睛一扫,就瞬间睁了睁眼。

周围人来人往,李景恪站在校门口外的路灯柱子下,哪怕一身黑色也显得格外打眼。

段雨仪作为池灿的好朋友,对池灿的这个哥哥印象一直不好,总觉得见了有些可怕,捉摸不透冷冰冰的,只会说祈使命令的话。池灿却骤然精神抖擞起来,咧嘴一笑,被惊喜冲傻了似的,停在原地忘了动。

李景恪漆黑的眼睛直直朝他们看过来,对池灿发话道:“过来。”

段雨仪皱起了眉头。

“拜拜,我哥来接我了。”池灿反应过来,连忙跟段雨仪说了再见。

他朝李景恪小步飞奔了过去,头发旋中间的发丝都晃动起来。池灿站到李景恪面前还矮了半个头,他跟李景恪说了些什么,把缠着纱布的左手伸出来让人看。李景恪低头看了看池灿的手,搭着他的肩膀换到右边。

段雨仪眼里李景恪全程都面无表情,然后牵着池灿的手往街那头走去,像每一个接小孩放学的家长那样。然而池灿仰头冲李景恪看去,眼睛弯成弧,竟然显得那么亲密。

第48章 一种候鸟

从摩托车上下来的时候,池灿捏了捏自己的掌心,之前握着李景恪的手出了点汗,这会儿才被他擦干。

回来吃过饭,池灿写作业前去拿了外擦的碘伏来,一点点把盖拧开,又去解左手上的纱布。

纱布里层贴着伤口,被浸湿过的地方染出褐色,池灿感觉粘住了,越揭越痛,皱着脸抽了声气,手一弹,差点把桌上的杯子打翻。

李景恪转头透过窗户玻璃看了他一眼,没多久便关了水池的龙头,从外面进来抽纸擦干手,一下拎走了池灿手边的那小瓶碘伏,然后坐在池灿对面。

“太痛了,”池灿看着李景恪,动了动嘴巴说,“哥,你当初怎么一个人上药的……”

“把手伸过来。”李景恪还是这么句话。

他嫌池灿动作太慢,倾身过去抓住池灿的手腕就拉到了眼前,停都没停,手法利落地扯着纱布往外揭。池灿瞪圆了眼睛,痛呼的声音挤在嗓子眼边,刚喊出来——就已经没事了——沾着伤口的那点地方只短促剧痛了一下,皮肉勉强贴合起来的伤口完好暴露出来,没有化脓感染。

“喊什么喊,”李景恪朝他脸上一抚,“都已经干了,痛个屁。”

池灿抬右手摸摸脸,盯着不太好看的伤口说:“刚刚是真的。”

李景恪捏着他的手掌,垂下眼看了看,用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按上去,慢条斯理给池灿上药,“开的药吃了吗?”

“吃了。”

池灿有点心惊肉跳,总感觉李景恪下手粗鲁没个轻重,不过他整条胳膊挨在桌子上都有点麻,对这样的场景也并不陌生,心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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