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乱摔东西,不会大喊大叫乱跑了……你相信我……你让我怎么恨你呢,我恨你什么……”
池灿直接扑到李景恪身上死死抱着,仰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去,头上乱蓬蓬,哑着嗓子继续说:“我努力学习,是想跟你去同一个未来的……哥,别丢掉我。”
李景恪沉默良久,握着池灿的肩膀和他对视,感觉池灿都要从床上摔下来了,李景恪稍稍用力把池灿从身上扯开,搂着放回去,让池灿坐回床上。
又是嘎吱嘎吱大得惊心的响声。
因为池灿没有等到李景恪的回应。
池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脑子胀得厉害,局促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和身上,混乱中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脏了,浑身酒气还摔在地上。他之前那些支撑自己跑出去的反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得不到李景恪的原谅是一件前所未有恐怖的事。
“你不是跟你的同学朋友都说了,跟我关系不好,”李景恪从昨晚离开,经过一天一夜似乎真的冷静过了,终于开口说,“其实没什么,池灿,无论你以后去哪里上学,学费和生活费都由我管,你不用害怕别的——”
“我不要!”池灿脱口而出,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李景恪平静的回答让他突然无所适从,让他忘了从始至终的全部都是他们相爱的证据,因此必须要急切问出口:“哥,哥爱我吗?除了我们吵架的这些,在这之外……你跟我做,是因为爱我吗?”
他受不了李景恪的沉默,如果李景恪再次沉默,他一定会受不了,于是他喋喋不休,还像在发酒疯地说:“我是因为爱才做这些的,才做这一切的,如果我的爱会犯错误,会让你觉得是麻烦和负担,我会改好的,志愿我已经重新好好填好了……但李景恪,你能不能试着喜欢喜欢我……不止是弟弟……”
仅凭关系好不好这样的字眼,好像已经远不能定义池灿和李景恪的关系。
李景恪定定看着池灿,该计较的东西都已经不想再计较,忽然笑了,只是对池灿说:“现在才问会不会太晚了。”
他伸了手过去,拎起池灿的短袖衣摆往上扯了扯,池灿弄不懂,被悲伤淹没着,一动不动。
李景恪说:“脱衣服要不要?”
池灿没说话,被脱掉了身上的脏衣服,赤膊呆坐在原处,背微微弓着,被空气触摸得发冷一般。
李景恪碰到他脖子上的玉佩吊坠时,他反射性地又一抬手,眼神警惕而无助地看过来,李景恪低声问:“干什么,我不能碰?”
池灿一怔,想起在酒吧里的时候李景恪说的:这是你的东西吗?
这可能真的不是他的东西,李景恪说要收回去就能收回去,爱也一样。
他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抖,逐渐松开手,转而抓着玉佩往下拽,偏偏他越拽,那根红绳后的编绳系扣就扣得越紧,只是勒住了皮肤。
池灿崩溃地说道:“什么都不是我的,都还给你!”
李景恪喉结滚动,发现所谓关系不好也早就心软,也因为有着这个“关系不好”,他才能等到此刻,听池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宛如火山爆发,说的却不再是那些令人火冒三丈的混账话。
他俯下身与池灿视线齐平,握紧池灿的那只手很热。池灿被迫松了手,然后就听见李景恪对他说:“确实,因为什么都是我的。”
池灿让李景恪抱住了,在崩溃边缘也可以顿时偃旗息鼓。只用李景恪一个拥抱就好,仿佛胜过千言万语。
屋子里安静了半晌,他脑子宕机地问:“……那我呢?”
李景恪反问道:“你是什么?”
“我是池灿……”
池灿顿了顿,下巴搭在李景恪颈侧,胸腔一抽一抽想了好半天,低声用不确定的语气说:“我是哥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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