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下来得很快,不再是从前磨磨蹭蹭毛手毛脚的样子,一出单元楼电梯,他就看见了李景恪的车,停在外面的小区车道上。
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后,李景恪收手回来掐灭了烟头,关上车窗,紧接着开车驶出了小区大门。
池灿没在车内闻见什么烟味,有意无意瞥眼看过去,李景恪正专注地平视前方开着车,侧脸上正有光影掠过,一瞬间令池灿觉得回到了从前。
但其实池灿更想念再久再远一点的从前,还没有轿车的时候,他们不是异地,每天都在一起,无论坐单车还是摩托车,他都可以从身后紧紧抱住李景恪,周围冷风很大,但交叠在一起的心是捂得暖和的。
到了兴盛大桥,底下流过的还是西洱河,靠近入河口,池灿几眼扫过都没来得及多看什么,车就已经过桥行驶进北路路口,很快到了电视局附近。
李景恪送池灿去了他们的单位宿舍,在几栋七层高的老式楼梯房里,池灿住二楼最当头的那间。
宿舍是单人间,水电家具倒是齐全,还带着个小淋浴间和阳台,李景恪在里面随便看了两圈,将池灿一早从家里收拾带来的那袋东西放在了桌上,顺手看了看桌上各种玩意儿和旁边堆着的书本。
池灿回风城两个星期了,就在这里落的脚,东西多得快要放不下,有些乱糟糟的。
他见李景恪盯着他屋子里那块地方不放,连忙凑上去收收这里,又捡捡那里,仿佛下逐客令似的说:“哥,快要上班了,你别迟到了。”
“我今天不去了都行,”李景恪转过身,好奇一般笑了笑又问道,“这么多东西堆都堆不下了,还要从家里带,带的什么啊?”
“就是必须要用的。”池灿正搪塞说着,手里拿起的那本论文开题报告登时被按下了,他心里一跳,微微皱眉试着扯了扯。
李景恪神情懒洋洋,带着让池灿根本无可奈何的笑意,他手没松力气,纸张在两人角力的手里受压绷紧,仿佛要从中裂开。
“男朋友哪里人?”李景恪问道。
“哥,我写了好几个月的论文……”池灿感到难堪,有些急眼了,哪里还想管这什么破男朋友不男朋友的,但他早上已经格外醒过神,不至于穿帮说漏嘴,“你管他哪里人,难道还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哪里人。”李景恪好言好语地复述道。
池灿梗着脖子说:“反正他跟我一起在风城,你是要见见吗?”
李景恪笑了,淡淡反问池灿:“我不能见?那你还叫我哥干什么。”
不想让论文开题报告被撕烂,除了叫李景恪放过他,还有池灿自己先松手的办法。
“你要反悔,不想当我哥了吗?这九个月你这么想了无数遍了吧,”池灿一下子松开了手,抬眼看向李景恪,不知道在李景恪看来这还算不算勾引了,“现在大概还见不了,哥,等我嘴上的伤好了再说吧。”
谁也没回答那些刺耳的问题。
李景恪挑眉,拍了拍那本报告的封面,又伸手摸到池灿的脸颊和脑袋,手指摩挲在池灿的下巴和嘴唇上,找到那个小伤口,李景恪仿佛真的认真看了两眼,用手按下去。池灿紧张得没想好怎么躲避,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
他只有喉结微动,在觉得疼的时候,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
然后就被弄得身体往后仰了仰。池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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