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瑟缩着,一身疙瘩肉变得绵软无力,不住朝面前的人告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哥,我真知道错了。我他妈下流,我他妈禽兽,我他妈畜生不如。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嘣出去放了吧!”
年轻男人冷漠俯视着讨饶的赵益民,开口时,语气很淡:“他们抢你东西没有?”
许芳菲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等待几秒,见背后没有回应,这才微挑了眉峰,侧过头来。
路灯的光昏昏沉沉,雨珠打湿男人额前的几缕黑色碎发,顺着轮廓线条往下滑,在那副英俊又张狂的面容上留下几行水迹。
漆黑的眼投下两道目光,冷淡而恣意,今晚第一回,落在那名穿校服的少女身上。
几步开外,许芳菲刚好也在看他。
冷不丁对上这双眼,她胸口突的一颤,只觉莫名心慌。
不敢与他对视,匆匆半秒许芳菲便垂了眸,后知后觉回过神——他刚才那句话,原来是对着她说的。
许芳菲怕极了,咬了咬唇瓣,摇摇头表示没有。
年轻男人便收回视线,对奄奄一息的赵益民撂下五个字:“跟她道个歉。”
生死关头,赵益民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也不管一帮子小弟眼巴巴在瞧,他爬起来,双手合十,跟在寺庙里拜菩萨似的朝许芳菲拜了几下,嘴里说:“同学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打你主意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让我一马吧!”
许芳菲根本不想看那张恶心的脸,厌恶地别过头去。
须臾,年轻男人从容地问:“要不要帮你报警。”
许芳菲闻言想了想,还是摇头。
这个赵益民打架斗殴欺负同学,什么混账事没干过,进派出所就像回家。他未成年,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这把大伞撑在上面,每次进去至多就是被口头教育再拘留几天,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报警惊动警察,她肯定会被叫去配合录口供,到时候被妈妈和外公知道,反而会让他们担心。
赵益民听见这话,忍痛舔着脸露出个媚笑,讨好的语气:“哥,她都说不报警抓我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
“滚。”
“欸欸好!我马上滚!”
赵益民如蒙大赦,捂着还在流血的脑门儿转头就跑。背后几个小喽啰见状,也连忙跟在后头溜了。
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
不多时,小巷子重归死寂,夜雨把墙上赵益民撞破头的血迹冲下来,血水雨水混作一汩,顺着下行地势流进旁边的臭水沟。
许芳菲手撑着背后的墙,试着从地上站起来。然而腿刚一发力,脚踝处却一阵钻心地疼。
似乎崴到了。
许芳菲猝不及防,纤细的身子疼得摇晃了下,险险就要跌倒。
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力道虚虚扶了她一把。
许芳菲怔住,微动眸光看过去。捏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肤色很白,指骨修长,每根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干净光整。手背处依稀可见一枚子弹伤疤。
这触感极有力,带着点儿粗糙,与她皮肤的光洁细嫩反差强烈。
像是男人掌心的薄茧。
鬼使神差,许芳菲脑子里浮现出3206门把上的血迹。
她心突的一紧,被男人碰到的皮肤火烧般滚烫,她移开视线,抬抬肩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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