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每天起早贪黑累得半死,也就挣点糊口钱。老实本分一辈子,最后却没有半毛钱留给子孙后代。”
郑西野看着烧烤摊上的那抹清新蓝白,眸色沉沉,没有搭腔。
“世界就是这样,你不吃人,人就吃你。”蒋建成语调讥讽,嗤笑了声,少倾又对郑西野道,“阿野,跟我的年轻人这么多,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你,最看重你?”
郑西野摇摇头。
“因为你最像我。”
说到这里,蒋建成目光忽然变得悠远,回忆起往事:“当年你在仰光的地下黑市打擂台,一场生死局,赢了拿三万缅甸元,输了一卷草席裹尸体。我第一次见你,看到你满身是血踩着人山爬起来,就知道你将来必成大器。那股子心狠手辣和不服输的劲儿,和我二十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郑西野道:“蒋老过誉了,我哪儿能跟您比。”
蒋建成闻言笑起来,随后便咬着雪茄眼风一转,也看向车窗外烟火气十足的烧烤摊,和那个纯美干净、栀子花般的少女。
“我们这样的人,开局一手烂牌,命中注定是任人宰割的蝼蚁。可是我们不信邪、不认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往食物链顶端爬。”蒋建成抬手,重重拍了拍郑西野的肩,“阿野,想成大事闯出名堂,就要力争上游,一刻不能懈怠。记住,玩玩可以,千万别让任何事跟人分你的心。”
*
和蒋建成聊完,郑西野下了车,回到烧烤摊的小桌旁。扫一眼桌上的餐盘,肉跟菜已经吃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竹签子。
他看向许芳菲,淡淡问:“吃饱没有?”
小姑娘冲他乖巧点点头。
郑西野找老板结完账,之后便继续送许芳菲回家。
夜已经深了,昏黄的路灯光线像几滴彩墨,融入夜色这口浓墨似的染缸,两种色彩混杂在一起,彼此稀释,彼此和解,最后调剂出一条半明半暗的街道,是非难辨,黑白难分。
这时,几只蹲在梢头的乌鸦乍然嘶鸣几声,音色听上去颇为凄厉。
许芳菲被惊了惊,随即小声催促:“我们走快点吧。”
郑西野转眸看她一眼:“怎么了。”
许芳菲说:“那几只老鸦的叫声和平时不太一样,可能快下雨了。”
郑西野盯着她,微抬左眉,冷峻眉眼间破天荒带出点儿惊讶的味道:“耳朵这么灵?”
许芳菲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书包背带,沉静了两秒,诚实回道:“我从小就对各种声音比较敏感,双耳听力也比正常人好一些。”
听了这话,郑西野静了静,忽而又略微牵了下唇角。
许芳菲捕捉到他唇畔上扬的弯弧,不解地歪歪脑袋:“你又笑什么?”
郑西野懒洋洋地说:“你这本事用来听乌鸦叫,有点儿浪费啊。”
许芳菲好奇:“那应该用来做什么?”
郑西野:“破译情报。”
……
……
???
许芳菲整个人都被这四个字惊呆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郑西野,片刻,终于破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要、要笑死我了。破译情报?你是不是谍战片看多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哈哈。”
街道寂静,银铃似的笑声形成空旷回音。
郑西野直勾勾地盯着许芳菲,瞳色黑亮,深邃如星。
那边厢,许芳菲笑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停下。她抹抹眼角笑出来的小泪花儿,一转头,发现身旁的男人正在看她,不由奇怪地摸摸脸。
什么情况。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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