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野动作忽停,柔声问:“痛么?”
“不是。”脸颊的红潮徐徐蔓延到两只耳朵,许芳菲摇摇头,“有点冰。”
郑西野闻言,继续替她抹药,“冰就稍微忍忍,这种治外伤的凝胶都加了薄荷,肤感清凉很正常。”
许芳菲稍微犹豫了下,小声:“你的手应该比药冷吧。”
郑西野视线凝向她眉眼,语气如旧平淡:“你还分得清是药凉还是我手凉?”
“我瞎猜的。”她笑了下,眼底闪动出一丝孩童般的天真俏皮,“因为你的手看起来就冷冰冰的。”
郑西野随口问:“为什么?”
许芳菲想了想,认真回答:“你手指的皮肤白,指骨又长,很像覆了雪的竹节。”
年轻小女孩,脑子里充满各式各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做出的比喻也很新颖。
郑西野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古往今来,‘竹’都象征君子之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玩意儿来抬举我。”
许芳菲下意识鼓鼓腮帮,刚想反驳什么,唇瓣开合间却不小心蹭到了唇畔的凝胶膏体。
下嘴唇靠右侧的小片区域,瞬间凉悠悠一片。
她顿时僵住,紧张地问他:“这个吃进嘴里是不是会中毒?”
郑西野:“会啊。”
“……”许芳菲一听就慌了,忙忙说:“可不可以给我一张纸?”
小姑娘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此时睁得圆圆的,惊恐与不安交织。双颊粉嫩,绵软可爱,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郑西野心下好笑,随手从置物架抽出一张消毒湿巾。
许芳菲正要伸手接,又听见他淡淡说了两个字:“别动。”
少女愣住,有点不解。下一刻,她小巧微翘的下巴便严丝合缝、恰到好处地填入男人右手虎口。
郑西野刻意放轻力道,捏住她下半张脸,防止她乱动。然后凝住神,拿湿巾拭去沾在她嘴唇上的凝胶,动作仔细而轻柔。
咚咚,咚咚。
看着眼前凛冽的俊脸,许芳菲脸色更红,掌心汗湿,心跳也莫名漏掉一拍。
她无意识地轻轻收拢拳头。
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于此刻的许芳菲而言,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好了。擦干净了。”
须臾,郑西野松开她,又把手边的凝胶盖好盖子给她递过去,叮嘱道,“早晚一次。涂的时候小心点,别又蹭进嘴巴里。记住没有?”
“嗯。”许芳菲双手接过药,朝他勾起笑容,“记住了。”
*
到达目的地,黑色大G停在了喜旺街9号院门侧。
夜风中,门卫室内亮着隐隐白光,老电视里传出不知哪部电视剧的对白台词,演员抑扬顿挫地说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白的行路难,配上男演员浑厚沙哑的嗓音,竟令老电视的沙沙电流声都变得意味深长。
许芳菲推开车门。下了车,回头往后看,黑色的后座车窗徐徐落下。
昏暗的光线打在郑西野眉眼位置,他眼底明翳交错,复杂莫辨。
许芳菲:“你不回家吗?”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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