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思洋随手拖了把椅子放到病床边,弯腰坐下,问病床上的小姑娘,说:“跟我大致说一下,你主要是哪里不舒服?”
许芳菲如实回答:“头晕,嗓子疼,全身肌肉也很酸。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杜思洋闻言皱了下眉,将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塞进耳朵里,倾身朝许芳菲靠近些许,说:“把作训服的外套敞开点儿。”
话音刚落,许芳菲点点头,手伸到脖子以下去拉拉链。
蓦的。
“丛林作训服那么薄。”郑西野沉着脸冷不防出声,“隔着外套听不行?”
“行倒是行,怕不准确啊。”杜思洋一脸迷茫地看向郑西野,眉头皱起来:“老郑,别小瞧咱们这些大后方人员,医务工作者都是很负责任的,大病小病都得认真对待。能隔着外套这么草率么?”
郑西野无语,不吭声了。
许芳菲将迷彩服的拉练拉下些许,露出胸腔区域。杜思洋拿听诊器听了会儿,随口说:“问题不大,估计就是感冒了。”
说完,他坐回办公桌前拿笔记录,又问:“体温量过没?”
许芳菲摇头:“还没有。”
杜思洋便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支水银温度计递给她,叮嘱道:“量腋温,五分钟。”
“谢谢。”许芳菲双手接过。
然后,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杵她跟前的高大男人,继而神态微窘,有些不好意思,略将身子转了个方向,拿背对着他。
郑西野本来目光不离地盯着她,见状反应过来什么,眸色微深,滞了下,这才也将脸别往旁处。
体温计从领口伸进去,冰凉的水银贴紧温热的腋窝皮肤。
冻得许芳菲轻打了个哆嗦。
门诊部内陷入安静。
突的,那头的杜思洋做完记录,想起什么,随口和郑西野闲聊起来:“欸,对了老郑,听顾少锋说你也是这儿毕业的?”
郑西野很冷淡,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音:“嗯。”
“顾少锋还说,你上学那会儿就是云军工的风云人物,全项第一,实力碾压,实习的时候就被一堆单位抢着要。”杜思洋对这位传说中的“战王”也挺敬佩,又道:“他崇拜你老久了,私下在我们跟前都是喊你‘偶像’。”
郑西野闻言一顿,眼风下意识朝病床方向扫了眼。
只见小姑娘还在量体温,因为害羞,她身子面朝墙壁方向,背影看着娇小乖巧,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杜思洋的话。
两秒后,郑西野开口回话,面对杜军医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友好许多。他平静地说:“也就连续四年都是全项第一而已。最后一年考核的时候,还差一点被第二名超了。”
杜思洋有点好奇:“‘差一点’是差多少啊?”
郑西野认真回忆了下,答:“也就二十几分。”
杜思洋:“。”
杜思洋一脸黑线,不明白狼牙的大佬是个个都这么欠扁,还是就这位战王大佬尤其欠扁。二十几分是一点吗?明明是亿点好伐!
这位卫生员不愧是顾少锋的好兄弟,哥俩德性一致,天生既是自来熟又是话痨。消停没几秒钟,他嘴巴又闲不住了。又问郑西野:“听说下下个星期新兵营要搞拉歌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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