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下来多少年了,我们在学校才不喝酒呢。这只是我们的一个庆祝动作,万物皆可碰。”
郑西野咬了口桂花糕,闻声,状似漫不经意地问了句:“那你喝过酒吗。”
许芳菲仔仔细细回想了下,点头:“嗯。”
郑西野:“什么时候?”
许芳菲捧起粥碗小口嘬,随口回答:“有一年家里过年,大伯妈叫着吃团圆饭,大伯拿了一瓶红酒出来,说是超市打折买的。我和我妈兑着雪碧喝了一杯。”
郑西野:“这次以外就没喝过?”
小姑娘眼眸亮晶晶,向他看来,点头:“对呀。”
郑西野眼神一瞬不离地盯着她,静默两秒,又问:“当时喝完,有什么感觉?”
“我那杯酒是我妈给我倒的,她应该只倒了一点点红酒,杯子里一大半都是雪碧。”毕竟已经过了蛮长时间,许芳菲放下粥碗摸摸下巴,边认真回忆,边认真回答:“所以我没什么感觉。”
郑西野听完,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收回,往她碟子里夹了块小蒸饺,淡淡柔声问:“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沿海城市吧。”
“嗯!”
“看见海没有?”
许芳菲大眼睛登时一亮,飞快咽下青菜,拿纸巾擦了擦嘴,兴冲冲地回道:“看见了。昨天飞机快落地的时候看见了一次,坐车来酒店的路上又看见了一次,好壮观好漂亮!”
郑西野看着她清亮含笑的眸子,也很浅地弯起唇,轻声道:“吃吧。吃完办正事。”
许芳菲有点诧异,问道:“今天地方公司不是休假吗?没有安排工作,我们需要做什么?”
郑西野淡淡地说:“随便逛逛,傍晚带你去海边看日落。”
许芳菲惊了:“这也算正事?”
郑西野:“我们两个的第一次约会,怎么不算。”
*
凌城泰安区,泰安南路。
这里地处凌城新街区的南部,明明是九月初,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但,不知是因为道路两旁的绿植太过高大遮蔽了阳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一带的气温明显比其它地方低。
就着一条长长的幽深小路往前看,两侧绿树的颜色深得发暗,风一吹,树叶飘摇,鬼气森森,偶尔有行人被迫经过此地,也纷纷裹紧了衣裳加快步子,仿佛生怕沾染上污浊晦气。
泰安南路的尽头,坐落着全凌城、乃至整个中国西部最大的男子监狱,泰安监狱。
这所位于边境线上的监狱已颇有些年头,深色高墙墙面斑驳,两个持枪值勤的狱警分别矗立于大门两侧,清一色的绿色制服,腰间别装备带,脸色冷峻,衣着板正,远望去就像两樽看守地狱大门的罗刹恶鬼。
凌城自古以来便混乱落后,而泰安监狱里关押的,则是凌城及周边所有犯过大事的重刑犯。
这么一个地方,如何不教人退避三舍。
早上九点整,一阵皮鞋踏地的声音哒哒响起,规律平稳,径直朝C监区2号大监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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