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血腥的涂鸦墙,不用猜也知道是蒋之昂的杰作。
她直接推开了房门。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至极,隐隐还能听见女人的哀求与呻吟声。
绕过地上散了一地的洋酒瓶和奶油发泡枪,唐玉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古怪气味,糜烂、暧昧,腐朽。
又前行几步,她眸光一跳,被眼前场景生生惊住。
数名马仔勾着脑袋,恭恭敬敬候在一旁。
不远处,蒋之昂黑衬衣微敞,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和小腹,刚系好皮带。他面前的台球桌上趴着一个衣衫散乱两颊潮红的女人,头发乱糟糟遮住脸,正小口喘气。
而在这张台球桌的正前方,蒋之昂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挂着一个投影仪幕布,投映着一张照片。画面中的女孩肤色白皙,明眸皓齿,正朝镜头露出一个柔美娴静的浅笑。
这照片的摆放位置,是什么意思,好像不言自明。
唐玉猜测,蒋之昂刚才就是看着这张照片,边想象意淫,边和球桌上的女人翻云覆雨。
这个结论不知缘由,令唐玉更加恼怒。她十指无意识收握成拳。
“哟,玉姐来了啊。”
奶油发泡枪是打笑气的工具,蒋之昂大约是才打了不少,兴奋头还没过,吸着鼻子随口招呼边儿上小弟,“给玉姐倒茶。”
唐玉墨镜后的眼神微冷,淡淡道:“不用了。”
“怎么了?”蒋之昂轻轻一抬眉,迈着步子走到唐玉跟前,弯腰凑近她:“美人儿姐姐,心情不好?”
蒋之昂才放完一炮,浑身还沾着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熏得唐玉皱起眉,撤步往后退开。
她抬手厌烦地扇了两下风。
蒋之昂递了个眼色给边儿上。底下人会意,立刻把台球桌上的女人提溜着带下去。
他弯起唇,吊儿郎当地歪了歪脑袋,盯着唐玉:“玉姐,你来找我,总不会是想我了吧?”
唐玉语气不善:“缅北的玉石生意你才从寿老那儿接手,听说就闹出了事情?”
“我还当什么事儿。”
蒋之昂嗤笑,长腿一抬靠坐在台球桌上,弯了腰,拿杆打球:“我爸早就说过,多寿佛年轻的时候是条地头蛇,老了老了,还是条地头蛇,明的不行就会玩儿阴的,一辈子都化不成龙。他想给我使绊子,又不敢违抗大老板,就只能教唆着几个喽啰跟我唱反调,有意思得很呢。”
话说完的同时,哐当一声,一球落进洞里。
蒋之昂半眯了眼睛,又去瞄第二个球。
唐玉静了静,说:“总之你自己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把柄。”
蒋之昂:“谢谢玉姐提醒,知道了。”
唐玉说完便准备离去。可扭了头走出几步,像是实在不甘心,又回过头里看向蒋之昂,沉声:“外头那幅涂鸦丑死了,限你一天之内给我重新把墙漆了。”
蒋之昂打台球的动作略微一滞,慢条斯理直起身,轻笑着回道:“你也觉得那画儿丑?”
唐玉面露疑色。
“那幅涂鸦,是我二十四岁生日那年,郑西野送我的礼物。”
说到这里,蒋之昂猛一下抬眼看唐玉,目光阴鸷里带几分森森笑意,“他亲手画的画。当年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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