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面用余光观察四周,时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这时,秦宇说到兴头上,笑得猛咳起来。
郑西野从后视镜里瞥了眼两人,不冷不热地说:“在这个地方,耍嘴皮子也是体力活。少说话,多吸氧,保持头脑清醒。”
秦宇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笑,自觉从背包里摸出一袋氧气戴上面罩,不说话了。
安则正好也讲得疲了,张嘴打了个哈欠。正要闭眼睡觉,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野哥,要不后面的路换我开,你休息会儿?”
郑西野说:“不用。”
安则没辙,后脑勺往座椅靠背一仰,开始打盹儿。
秦宇吸着氧,瞌睡虫也来了,跟着一起睡。
今天太阳大,地面的很多积雪都被强阳晒得融化,露出了埋在底下的碎石枯枝与落叶。军用越野行驶在没有路的路面上,人的视野格外开阔,云层连绵起伏,雄鹰振翅飞翔,周围的群山仿佛都匍匐在这座雪峰的脚下。
车厢内安静下去,车窗外的世界空旷辽远,依稀能听见高原雄鹰的鹰鸣。
郑西野侧目,看向坐在副驾驶席的小姑娘,平柔地问道:“你要不要吸会儿氧?”
“不用。”许芳菲摇摇头,笑答:“我早上吸过,现在没有很难受。”
她边说话,边拿出手机看了眼,依然是无信号状态。
许芳菲不以为意,手指一划,打开相机的摄像头,对着头顶的天空咔擦咔擦,拍了几张。
郑西野将她的举动收入眼底,忽而弯起嘴角,漫不经心道:“这片雪域高原的天,是我见过最蓝最透的。”
许芳菲眼眸闪闪熠熠,也发自内心地感叹:“是真的很美。”
行车约一个半小时后。
忽的,正在和周公下棋的安则“哎哟”了一声,睁开眼睛弯了腰,手捂肚子,两道眉毛绞在一起打了个结。
许芳菲被唬了一跳,忙忙担忧地问:“怎么了安则同志?哪里不舒服?”
安则没应她。他呲牙咧嘴抽凉气,手胡乱往上扒拉,拍拍驾驶席的座椅后背,道:“野哥,野哥快点靠边停车!我要去唱山歌,立刻马上!”
许芳菲起初还没明白过来,狐疑道:“唱什么山歌?”
秦宇憋笑没憋住,噗的笑出声来,懒洋洋揉着眼睛回她:“小许,来,听你秦哥给你科普一下,在野外拉屎撒尿,统称唱山歌。”
许芳菲:“……”
前头的郑西野没什么反应,双手把着方向盘,往左一打,停车熄火。
只见车子刚停稳,后座的安则便急不可待地推开车门,直接从里头跳了下来,两只脚仿佛踩着风火轮,急速奔向了远处。
许芳菲额头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尴尬地将脑袋转到别处。
昨晚上没怎么休息,大早上又开了一个多钟头的车,郑西野这会儿有点儿乏。他皱了下眉,从军裤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敲出两根,一根随意塞嘴里,一根往后,递给秦宇。
秦宇烟瘾也犯了,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之后便与郑西野一起下车抽烟。
许芳菲独自一人在车上坐了会儿,觉得无聊,干脆也推开车门,到外面透气。
就在这时,一声骇然的厉呼从远处传来,慌乱交织震惊——
“野哥!野哥你们快过来!”
许芳菲听见这道嗓门儿,霎时眉心紧缩,望向郑西野:“是安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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