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他躲进路边的人群里。
萨尔狄斯脑子一直很清醒,他落到这步田地是因为有人要害自己。
他虽然性格恶劣,但是不是蠢货。
比如,直到现在他也只告诉了弥亚自己的名字,却没告诉弥亚自己到底是谁,就算后来被弥亚欺负的时候他也忍着没说出来。
比如,哪怕回到了王城,他也没有主动去向守门的卫兵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大咧咧地让卫兵送自己回家。
因为他不知道要害他的人是不是就在这里。
对于萨尔狄斯隐瞒自己的事情,弥亚并不生气。
他觉得这样挺好。
性格恶劣可以想办法掰过来,性格恶劣再加上蠢和没脑子那才是真的没救。如果萨尔狄斯真的是那样,弥亚觉得自己还是直接放弃等死比较好。
本就拥挤的街道被那群卫兵这么一闹,人群全部都被迫往旁边挤,密密麻麻地挤成一团。在一群大人之中,他们这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根本挤不动,只能被人流裹挟地往前走,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挤向哪个方向。
他们艰难地挤来挤去,裹在外面的破旧亚麻布外罩不知不觉之间就被挤掉了。
萨尔狄斯本来体力就不怎么好,走路时间长点都会喘,再加上现在饿得没力气,更是被挤得跌跌撞撞的,像是随时随地会摔倒在地上。
弥亚也被挤得整个人东摇西摆、头昏脑涨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慌。
在这种拥挤的状况下摔倒,继而被混乱的人群踩到的话,不死也得重伤。
他咬紧牙稳住身体,更是死死地抓着萨尔狄斯的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拽着他拼命往外拱。
眼看就要挤出人流,曙光就在眼前,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使劲往外一挣。
偏生这时不知从哪里伸来一只脚,恰好就拦在他身前。
他被这只脚一绊,顿时整个人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倒。
惊慌中,弥亚伸出手往前胡乱一抓。
运气好还真让他拽住了一块布,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快要摔倒的他抓住那块布就本能地用力一拽——
借助这股力道,他踉跄了一步,总算是站稳了没摔倒。
他是站稳了,可是一整块灰色的麻布披风却被他这一下硬生生地从他身前那个人身上拽了下来。
麻布披风被拽落的一刹那,火红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而起,在阳光下折射出火焰似的光泽。
如火般的红发之下,是一双漆黑的丹凤眼,微微上翘的眼角带着一点妩媚多情的弧度。
那是一位大约二十岁的妙龄女子,容貌秀美,唇点朱砂,点出几分媚意。
天边火红的夕阳照在女子身上,将她一身赤红色的舞姬服饰染得越发艳丽。
她身型颀长,手脚修长而结实,有着长期练舞练出的恰到好处的薄薄肌肉,那是一种力与美的结合。
连接着赤红的上下舞衣的是一缕半透明的薄纱,光透入薄纱之中,隐约可以看见她近乎裸露着的紧致腰身,肌肤在夕阳下泛着性感的蜜色光泽。
弥亚抓着被自己拽掉的披风,不知所措。
他有点慌。
强行拽掉别人衣服——他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像登徒子?
这位风姿绰约的女舞姬一露面,立刻就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望过来,被迫暴露在众人眼前的女舞姬侧身盯着拽掉自己披风的弥亚,神色不悦。她一双黑眸微眯,剑眉皱起,带着冷意,眼底深处掠过危险的光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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