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花瓣落在冷硬的盔甲上,然后又簌簌地掉落在地面,或被风吹走。
浑厚而雄壮的风号在城中回响着,掠过晴朗的高空。
三大军团之一的剑之骑士团位于大军的一侧,在骑士团的最前方,率领骑士们前行的特勒亚将军回头。
他远远地眺望着左侧,他的府邸所在的方向。
只看了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
他抬头看向前方,目光坚毅,神色肃然。
北方,是他的战场。
一片火红的郁金香花瓣从他银白色的肩甲上飘落,然后被风卷起,掠过高空,很快不见了踪影。
……
一片柔软的红色花瓣轻轻地掠过练武台的上空,而后,悄然无声地落在旁边的喷泉池中,让水面漾起一点波纹。
利枪刺出,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贯穿了厚实的木板。
哐的一声闷响,人形的训练木板肩膀那一处裂开成两截。
收回长枪的少年皱了下眉,他说:“歪了。”
他刚才那一枪是奔着喉咙刺过去的,但是歪到了锁骨那里。
萨尔狄斯抬手,焦躁地扯了一下右眼上的绷带,抱怨道:“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开?”
右眼被挡着,只用一只左眼不好判断方向和距离。
站在旁边的弥亚看着那上半截裂开的人形训练板,再想想自己戳在这个木板上留下的小洞,有点心塞。
他说:“所以我才让你不要着急,后天就可以拆绷带了,至少也要等拆了绷带再来训练啊。”
“不练枪也可以做基础训练。”
萨尔狄斯不服气地反驳道。
这几日他一定要和弥亚一起睡,与其说是担心弥亚睡不好,倒不如说……是他睡不好。
他总会梦到在一天阴沉下午,弥亚毫无生气地躺在草地的那一幕。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只有看到在他身边沉睡着的弥亚,他才能平静下来,只有握着弥亚的手,他才能再次入睡。
萨尔狄斯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指和掌心已不复之前的柔软细嫩,数个多月的训练让他的指腹和虎口摩出一层薄薄的茧,粗糙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已经变强了很多,比之前的自己强得太多。
可是,还不够,完全不够!
他还是太弱了。
只要记起自己被‘父亲’踹开的那一幕,记起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弥亚差点被掐死的那一幕,少年的心底就像是被烈火灼烧着。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求力量,渴望变强——比他的‘父亲’、比纳迪亚、比任何人都还要强大。
萨尔狄斯看着自己的手,第一次因为自己过去的任性而懊恼不已。
如果在七岁的那一年,他没有因为父母的冷漠放弃练武,那么现在的他一定能从‘父亲’手中救下弥亚。
一只手伸过来,按在他的手上。
“不行,你现在不能练武,如果出了汗,伤口就会被感染……呃,我听医师说,汗水沾到伤口会让伤口好得慢,还有可能让伤口溃烂。”
突然记起这个时代还没有‘感染’这种说法,弥亚赶紧换了一种说法。
“你不想让自己毁容吧?”
之前怎么劝都不听的萨尔狄斯在听到‘毁容’这两个字的时,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然后,他乖乖地跟着弥亚离开了练武场。
练武场安静了下来,只有刚才飘落到喷泉池中的红色花瓣在风中晃动着,在池水中拨开一道道水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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