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亚抬起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正等着他搀扶自己,谁知对方双手一伸,又是不客气地将他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
躺在萨尔狄斯怀中的弥亚无奈地吐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萨尔狄斯抱着弥亚快步走到祭坛区域的边缘,一声唿哨,骏马循声跑来。
他将弥亚往马背上一送,紧接着自己也翻身上马。
一手拽着缰绳,他一手将弥亚紧紧地护在怀中,然后纵马飞快地向王城的方向奔跑而去。
一直静静地站在戴维尔王身后的王太子帕斯特抬头看去,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影子。
他收回目光。
没人能看懂此刻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情绪。
…………
……………………
等仪式的后续事情处理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已是傍晚时分。
戴维尔王已经回到王宫。
此刻,他坐在议事房的白玉石座上,两手搭在扶手两侧。
房间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人,老将军和老将军之子沙拉姆。
他让帕斯特先行回王太子所休息,却让那两人留下来。
天空落下的光线已开始暗淡,房间尚未点燃灯火,戴维尔王坐在白玉石座上,目光扫过恭谨地低头站在下方的两人。
然后,他开口。
“卡亚。”
如王的影子一般的老侍从悄无声息地站出来,躬身站在国王面前。
“去详查塔卡拉祭司长的罪证,不止是这一次仪式,而是迄今为止所有的,公布出来。”
老侍从点点头,后退一步,隐入一侧的影子里,很快消失在房间里。
戴维尔王下达的命令让下方的两人同时皱起眉,父子俩互看一眼。
沙拉姆忍不住上前一步。
“陛下。”他开口道,“您这样偏颇的做法只会让萨尔狄斯王子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这样……”
“沙拉姆啊。”
沙拉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戴维尔王打断。
“我是不是老了?”
突然转开的话题让沙拉姆将军怔了一下,他赶紧说:“怎么会,陛下您正处于春秋鼎盛之时,身体也很强健……”
他的话再一次被打断。
戴维尔王冷冷地俯视着他,说:“是吗?我还以为,你,沙拉姆,还有你的父亲,以及那个祭司长,你们都认为我已经老了。”
心里咯噔一下,沙拉姆打了个寒颤,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站在他身侧的老将军也猛地单膝跪地,深深地低下头。
那个一力挽救了分崩离析的波多雅斯、更让其繁荣壮大的王者魏然坐在他的王座上。
哪怕两鬓已有些许斑白,黑发王者的身板依然健壮挺拔,他的身躯依然高大。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座上,只是一个俯视的眼神,那磅礴的威压感就让整个房间的空气近乎窒息。
“沙拉姆,纳尔特,你们觉得我老了。”
“老得可以随意敷衍了。”
“老得杀不动人了。”
“是不是?”
一句句质问,一句句诛心之言,让沙拉姆冷汗直冒。
他跪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就算没有抬头,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上方那双威严地俯视着他的眼神。
后颈寒气直冒,仿佛连血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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