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自傲和自以为是。
现实给了他惨痛一击,让他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
只是那代价却是过于惨重,惨重得让他无法承受。
沉静地听侍卫禀报完,萨尔狄斯抬眼看向窗外。
夕阳的光从窗子照进来,映在他身上,轻柔地吹入房间的微风让他的额发微微晃动着,也让散落在他瞳孔深处的阴影随之晃动。
那种阴影,仿佛海底深不见底的暗流在涌动。
夕阳余晖火红,宛如染在天空上的血色。
………
………………
三日后。
下午时分,夏日的太阳亮到了极致,将白色的石地晒得反光,整个大地都是滚烫的一片。
王太子宫所的政务室中,帕斯特坐在石座上。
雪白的白月石雕琢打造而成的桌案摆放在石座之前,一叠羊皮卷纸在白月石桌案一侧高高叠起。
这个政务室不大,是帕斯特用来单独召见以及询问他的下属事宜的地方。
此刻,帕斯特正低着头,在面前的一张羊皮纸上写下自己的审阅意见。
自从他年满十八岁之后,戴维尔王就允许帕斯特陪同处理政务,有意识地锻炼他处理政务的能力。
数年之后,到了如今,一部分不是很重要的文件都已直接交给帕斯特批阅和处理。
房间的四个角落里都摆放着冰块,年轻力壮的男仆不断地挥动着一人高的巨大扇子,将冰块散发的冷气均匀地向房间里送去。
美貌的侍女们时不时在桌案一侧添上酒水、新鲜水果和甜点。
一名年轻的骑士站在下侧,随时回答帕斯特的询问。
房间很安静,只有沙沙的书写声,还有偶尔的说话声。
就在这时,嘈杂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似乎是有人在外面喧哗。
帕斯特不快地抬起头,刚要说话,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突破了政务室外侍卫们的阻拦,径直闯入房间里。
帕斯特手中的鹅毛笔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将剩下了几个字写完,然后才放下笔,面色沉静地向来人看去。
萨尔狄斯抬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金色的额发散落在他一侧黑色面具上,或许是因为一直戴着那个金属面具,所以他从面具下透出的漆黑眼眸仿佛也被面具同化成金属冰冷的色调。
帕斯特和他对视一眼之后,就抬起手,示意侍卫退出去。
“萨尔狄斯,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但是我无法答应你。”
帕斯特神色平静地说,
“袭击王太子是死罪,这是律法。”
三日前,少祭所的一名侍从趁王太子帕斯特前往老将军府邸做客时,悍然闯入将军府邸中。
那名不为人所知的黑发侍从竟是在重重包围中杀到了王太子的面前,老将军以及其他在场的将领合力出手,才将那名侍从制伏。
随后,那名侍从被关入牢中,只等数日后被处决。
萨尔狄斯看着他,说:“那是我的下属,他犯下的罪责,我可以替他承担,所以,把他交给我。”
帕斯特和萨尔狄斯的目光依然在定定地在空中对撞。
帕斯特摇头。
“萨尔狄斯,那个人是少祭所的侍从,并非你的下属,你不能承担他的罪责。”
萨尔狄斯笑了起来,但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不,王兄,十多日之前,他已被纳迪亚将军收到军中,成为北境军团中的一员,归属于我的麾下。”
他说,“所以,他是我的下属,我可以负责他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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