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一下之后,就往床上一倒。
眼一闭,迷迷糊糊地继续睡。
他在这边睡得香。
那边被他这一记早安吻弄得瞬间石化的某人则是当场懵逼。
是的,某位被世人称之为暴君的皇帝陛下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
毕竟他从出生到现在,整整三十多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遭遇过所谓的早安吻杀。
萨尔狄斯整个人僵在那里,完全反应不过来。
脸色先是呆滞了好几秒。
等稍微反应过来一点之后就变成了铁青色。
最终清醒过来的时候,萨尔狄斯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目光中爆出怒意,他凶狠地盯着已经又躺下去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上的杀气像是波涛般汹涌而出——
半跪在床上的男人像极了一头浑身鬃毛都炸开的大狮子。
他一把抽出枕下的长剑。
剑风之声呼啸而起。
利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寒光,咔嚓一声,狠狠地穿透弥亚的手掌。
长剑之利,用力之狠,竟是硬生生地将这座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玉石床给穿了个透。
这一下,前一秒还迷糊地睡着的弥亚瞬间惊醒。
他是微蜷着身体侧躺着睡的,左手就放在眼前,离脸极近的地方。
而那一剑分毫不差地穿透他的左手。
折射着寒光的剑刃几乎就擦着他的睫毛吭哧一下扎穿了玉石床。
先不论这一剑有没有给他造成实际上的伤痕,但是至少,给他心理上造成了不轻的伤害。
任谁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一剑从天而降擦着鼻尖就从眼前过去了……换谁不会吓出一身冷汗?
——当然,先是睡迷糊了然后被吓懵了的弥亚暂时还想不起自己这样的状态能不能吓出一身冷汗的问题。
此刻,他睁大眼,看着就在眼前的利剑,整个人都是傻的。
看着被吓醒的少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一脸呆傻的表情。
之前被少年不按理出牌的行为弄得懵了数秒的某人顿觉心情舒畅了一点。
萨尔狄斯冷哼了一声,稍一用力,就将刺透玉石床的长剑拔了出来。
利剑拔出的时候,由于床垫被褥被割开,里面轻软纯白的羽绒漫天飞扬了出来。
萨尔狄斯看着细小雪白的羽绒穿透了躺在床上的少年那透明的身体,洒落在床上。
他的眉微微蹙起。
其实他一大早醒来时转头看见躺在身边睡得香的弥亚时,心里就颇为诧异。
一是因为他以为昨晚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二是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由于碰触不到这个少年,所以没法将其踹下床,但……他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在夜晚不允许包括仆从侍卫在内的所有人进入他宫所后半属于寝宫的地段,就是因为如果有人在他周身十米之内,他就无法入睡。
就算睡过去,一旦有人接近,他立马就会警觉地醒过来。
可昨天晚上,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好吧,看模样也算是人,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就躺在他身边,距离几乎是在半米之内。
而他居然能睡着?
这实在是……不像他。
就在萨尔狄斯沉默地盯着弥亚的这段时间里,弥亚终于回过神来了。
糟!
睡迷糊了,忘了眼前这个萨尔狄斯不是那边的萨尔狄斯!
弥亚双手撑床坐起身,眨眨眼,又眨眨眼。
他看看被扎穿的床,又瞅瞅此刻正目光阴沉地盯着他毛发皆尽炸开明显处于震怒中的大狮子。
唔,这算是这边的萨尔狄斯初.早安.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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