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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和华夏宣战,军费从哪里出?恐怕军舰开到天津大沽口,政府就要破产!继续借债?他们还有什么可以抵押?
就算军队能够打赢,日本的国运恐怕也将会因此中断。
他不是那些脑子僵化的陆军,现在的内阁也没有被狂热的军国主义者控制,他们的脑袋还是清醒的,知道一旦和华夏宣战,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他们在一次次的用国运赌博,和清国赌,他们赌赢了,和俄国赌,他们同样赢了,但事情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若继续赌下去,他们早晚要输光手里的所有筹码,却什么都得不到。
山本已经打定主意,马上令人给日本驻华公使山座圆次郎发电报,他必须“端正”态度,不能再肆意妄为,否则他将考虑另外派人接替他的职位。他也必须想办法说服内阁,日本可以和华夏人谈判,满足华夏人的一些条件,让他们尽快从天津租界撤兵。
山本权兵卫收敛起情绪,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日本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少了,他们必须蛰伏下来等待机会。就像他们当初打败清国占领朝鲜一样,耐心,比什么都重要……
山座接到国内发来的电报,不由得叹气,“土肥原君,事情果真如你所料。”
“在下万分惭愧,此事都因在下的疏忽,在下愿负起一切责任。”
刺杀李谨言嫁祸给司马君,搅乱华夏联合政府内部的计划的确是土肥原提出并执行的,在得知楼逍即将前往天津时,他甚至还曾想过在火车行经途中埋设炸药,刺杀楼逍!
可惜时间上太过匆忙,不得不放弃。
饶是如此,他也没想到楼逍竟然会如此大胆,派兵围困日租界、
现在的土肥原贤二毕竟太过年轻,尚未修炼到如日军侵华期间的阴险狡诈,对楼盛丰父子和司马君的了解也浮于表面。他根本没想过楼盛丰和司马君不踩他的套,楼逍更是干脆,完全不理会报纸上的口舌之争,直接用手中握有的力量来决定一切。
他有军队,有武器,他要报复,所以他下令围住了日租界,就这么简单。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这样说,山座的脸色仍带有不忿。
土肥原则开始思索,若是华夏同意和谈,这其中应该有文章可以做。至少可以借机将被华夏拉拢过去的英法等国再拉拢过来。
华夏的军队今天可以包围日租界,明天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借口包围法租界,英租界,俄租界?
牵涉到自身的利益,没有人能坐得住吧?
不过,当山座再次要求面见展长青时,展长青却突然不见他了。
“不好意思,公使阁下,展部长临时有事。”
“那陆次长?”
“陆次长也有事。”
“其他人……”
“啊,大家都有事。”
深得展长青真传的外交部办事员举止端庄,笑容得体,语调谦和,“国会召开,这几天部长和次长都会很忙。”
国会?这个时间召开国会?
“是啊,请您体谅,政府新立,事情实在是太多,若是没有急事,请您五天后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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