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豫章的第二师开进伯力,杜澜的第十师进入海参崴,双城子则驻扎有重组第九师的一个团。目前的驻军数量是为预防俄国人的反扑,虽然可能性不大,却也不能大意,有备无患。
之前参与战斗的四个师陆续开拔,返回驻地进行整补。北六省早已建立预备役制度,加上从军校毕业的学员,几个师的缺额将很快得到补充。
承担主攻任务的独立旅损失比其他几个师都大,也是第一个从海参崴开拔的。当载有独立旅官兵的火车开进关北火车站时,站台上早已挤满了接站的人群。
有军政府官员,有拉着横幅的学生和进步青年,也有带着慰问品的乡绅,还有不少“严阵以待”的记者,都等待拍下这支威武之师的英姿。
李谨言站在人群中,脑子里仍记挂着楼少帅那两封用词一样,含义却截然不同的电报。
悠长的汽笛声响起,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车门打开,一身戎装的楼少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的欢呼声愈发高亢。
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身影,李谨言的脑袋也是一空,直到楼少帅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站定,低沉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膜,他才恍然回神。
“我回来了。”
火车车厢的门陆续打开,独立旅的官兵陆续走下车,先是扛着各式武器,身上仿佛还带着硝烟味的大兵,随后是或被搀扶,或被担架抬着的伤兵。
看到伤兵的那一刻,欢呼声乍然一停,在伤兵之后,则是一个个由士兵捧着的四方形木盒,每个盒子里都装有战死士兵的遗物,盒身上刻着他们的名字和军衔。
他们留在了战死的地方,和战友躺在一起,继续守护着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扞卫的国土。士兵们步伐整齐,神色庄重,良久的沉默之后,欢呼声再没有响起,在场的人几乎都红了眼眶。
楼少帅和所有的军官都上前一步,站在列队的士兵身边,举起右臂,举到额际,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敬礼!”
所有独立旅的士兵,全部在向他们昔日的同袍,他们的战友,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弟兄,敬着军礼。
“到家了!”
一声铿锵,如锋刃撞击。
“到家了!”
众声回应,如虎啸山林。
所有的欢呼,都被这一声声伴随着泪意的喊声所湮没,在最后这支队伍过处,哪怕最铁石心肠的人,也红了双眼,而捧着战友遗物的士兵依旧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
郑重,肃穆,没有停顿,没有回头。
同样被气氛感染的记者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工作,但他们扛着相机和拿着纸笔的手却在颤抖。
受伤,死亡,在后方的人,看到的永远只是一场战斗中的胜利或是失败,很多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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