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从莫斯科一路逃跑,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一直被赶向乌法。白军之前占领的下诺夫哥罗德,切博客萨雷等地全部全部丢失,到了喀山,布琼尼的骑兵队伍遇上一支经过血战的苏军队伍,询问过后,才知道这支队伍的指挥官,是基洛夫身边最忠诚的朋友喀山。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城内只有我们还在战斗,师长说,敌人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向东撤退,这才成功从城内突围。”
“我们遇上了匪军的,人数是我们的一倍,师长下令进攻,我们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很多战友都死了,但我们战胜了敌人!”
听过战士的报告,再看向伤势严重,昏迷中的喀山,布琼尼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即便这支队伍撤退的方向十分奇怪,可被他们打死的敌人却摆在眼前。
布琼尼的队伍继续向东追击,喀山和他率领的师,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返回莫斯科。
在车上,喀山从昏迷中短暂醒来,之前向布琼尼报告的上尉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放心,一切顺利。”
喀山困难的眨了一下眼,再次昏了过去。
看着昏迷过去的喀山,苏军上尉站直身体,望向火车窗外掠过的风景,目光坚毅。
他和喀山一样,都是打入布尔什维克内部的情报人员,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不是没有机会脱身,在战场上“失踪”,但他和喀山都没有这样做。
那批黄金的存在不会是永远的秘密,白军,干涉军,哥萨克,各方都会紧追不放。不能让人知道黄金流进了华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苏俄背上这个黑锅。
白军从喀山国库中运送黄金,恰好有一支苏军出现,还和对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白军全部死亡,黄金不翼而飞,战斗后的苏军却“安全”撤回了莫斯科。
怀疑的目光会落在谁的身上,不言而明。
他和喀山很可能会受到严厉质问,甚至会被送进契卡,他们在下决心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准备。
“回去送死。”
他们死了,自然会有人把消息传出去,“杀人灭口”,会让布尔什维克彻底背上这个黑锅,再也甩不掉。
火车在前行,苏军上尉闭上双眼,或许到死,都没有人会知道,他是一个华夏人。
但是,他死得其所。
与此同时,另一辆装在有黄金的列车已经穿过白军控制区,进入中西伯利亚,抵达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杜豫章和第二师戒严了整个车站,许二姐从车上下来,看到了袖着双手,立于站台前的哑叔,叫了一声:“师父。”
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
离国两年,她终于回来了。
“师父,徒儿回来了!”
哑叔难得笑了,在他身后,孟二虎穿着一身短打,咧开大嘴:“二姐,一段日子没见,漂亮得咱都不敢认了。咱们那群人,可是日夜都想着你做的包子!”
“孟二虎,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许二姐咔吧两声握了握拳头,“姑奶奶给你松松骨?”
孟二虎一缩脖子,不敢再出声,朝许二姐身后看了两眼,浓眉一皱,“二姐,就你自己?”
许二姐神色一黯,转向哑叔,“师父,他们……”
话没说完,已被哑叔抬手止住。喀山的决定,他早就猜到,刘老五时常和他念叨,鼎顺茶楼的跑堂伙计,这两年雇的不是少点机灵劲,就是做事毛躁,还是老人用得顺手。哑叔知道刘老五想说什么,可他没办法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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