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被吓得讷讷不敢多言,她知道自己这回害了自家老爷,她那时被泼天富贵迷了眼,又断定萧家只剩下一个孤女孤儿,没有再起之时。谁知道萧家那个野丫头竟然一朝风光荣耀,福气这样大还当上了宫里的娘娘。
即便如此,朱氏仍深信就是为了三个儿女,陈父也不会休弃她。
陈父又向次子陈徽问道,“徽儿,你想想是随我们一起回乡,还是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虽有镇武侯府庇佑,但就怕萧妃再次挟私报复。
陈徽有些犹疑,唐宛月牵着夫君的手,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自公婆平安回来,知道实情的她就没脸见他们。为求她的幸福快活,倒让陈家惹下大祸。
陈父也知道这个儿子是没什么主见的,不做强求道,“你好好想想吧,去问瑾瑜的意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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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韩瑾瑜说,陈徽和岳父他们自然是先回宁州的好,否则萧妃下次再使什么手段也不知道。
但想到镇武侯是绝对舍不得这个宝贝孙女的,不然也不会特地费了力气,将陈家弄到京城为官,又怎么可能愿意让孙女去宁州吃苦。
韩瑾瑜也不会费力不讨好,所以这话也就没说了。
为了陈父的事,他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现在还得应付宫中的萧妃这样一个劲敌,韩瑾瑜觉得政事都没有这么令人头疼。
镇武侯还想着找韩瑾瑜结盟,老侯爷唐雄虽是个精明的,但如何对付后宫的宠妃,甚至先下手为强,实在什么经验法子。而他印象中,最聪明最有智谋的人就是韩瑾瑜了。
韩瑾瑜却不会轻易应允这个老狐狸,反正现在最担忧着急的人也是镇武侯府。
萧妃若最恨的是陈家,那次之便是镇武侯府了。
与一个正当圣宠还能在陛下身边说上话的后妃结仇,这样的后患,哪怕强势如镇武侯府这样的勋贵,也不得不慎重以待。
所以镇武侯才急着想将韩瑾瑜拉到同一条船上,为此甚至不惜耍无赖了。
萧妃与陈家的仇怨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几家人和皇帝,也没人了,毕竟是早年的旧账,不特地去查,根本不知道。
结果忽然一日之间,全京城都知道了。
韩瑾瑜:“……”
没有坐以待毙,主动出击,还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就镇武侯这种混不吝的人能做的出来了。
还顺便把他拖下了水。
毕竟利用了他的名声。
之前陈家犯案的事闹的本就大,这次镇武侯府的人又将流言引向有萧妃故意报复,还抛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
京中议论纷纷,站在镇武侯府那边的人还挺多的,就像老侯爷唐雄认为的一样,榜下捉婿,这种事京中的人家难道做的少了,因此得富贵列高位的人数不胜数,姻亲在官场上本就是助力,也成就了隐隐密不可分的大网。
另外陈家是韩瑾瑜的岳家,这众人皆知。
抱着那种敬重韩瑾瑜兼识时务不清高的文人才子还挺多的,更不要说本就同镇武侯府站在一边的勋贵人家了。
有持反对意见的,则被人认为犯了直臣戾气,对那些高位厚俸禄的人心存嫉妒罢了。
萧妃心胸狭窄,挟私报复的传言也多了。镇武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最好能让御史言官多多参谏,令其不复圣宠。
玉衡宫,萧妃挑着新送来的花色胭脂,“你说这是镇武侯府的人传出去的?”
底下跪着的宫人战战兢兢回道,“回娘娘的话,确实无疑。”
萧妃轻呵了一声,她萧若乔会在乎名声,镇武侯恐怕打错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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